(下)
石堂玉死了。
他的尸体是被大厦管理员发现的,就在中庭的花园内,还压死了几株幼苗。
据大厦管理员说,凌晨四点,他听到一声巨响,正在三搂巡逻的他,立即冲至地面,四点十分即发现了石的尸体,立刻打电话向警方报案。
他的说词未曾引起警方办案人员的怀疑,事实上,当时的他正在值班室内打困,听到声响之后,他仍迷迷糊糊地耗了十分钟左右,才警觉到可能会有事情发生,遂出门查看,就发现了石堂玉的尸体。
这十分钟,很可能是命案关键,为了保住饭碗,他不得不撒谎。不过,有一名姓金的年轻刑警似乎觉得他话中有疑点,一直不断地问东问西。
他叫金必胜,才从警校毕业两年,是名军眷,也许父亲想让他继承衣钵,完成反共复国大业,所以才取名叫“必胜”,未料到他却当了警察,不过这名字似乎颇有些福气,让他破了不少小案子,同事们才在过瓶颈时,会大呼∶“叫必胜来。”
这个早晨发生这种坠楼命案也够衰的了,好不容易折腾到天亮,才找到开锁师傅,开了七楼石堂玉的家门,一进去,金必胜立即发觉是户有钱人家,那么,姓石的这小子八成是个纺榜子弟了。
办这种案子通常都很棘手。他们的交往复杂,父母约略总有一些社会关系,会在办案上施压,限期破案什么的,大家都不好受。
怎么说,先找找是否有自杀的证据吧!
金必胜和他的另一个同事分别搜了客厅及房间,没找到类似遗书的东西,不过奇怪的是,只着有内裤摔下楼的石堂玉,衣裤虽散落在客厅,皮带却是抽离长裤的,且圈成一圆套形,莫非他原本有意以皮带上吊自杀?
他走到阳台上,从那儿往下望,恰好看见覆着白布的尸体,大致能肯定他是从阳台落下去的,不过也从这儿,他看见逐渐多了的围观民众,不禁皱眉问他同事∶“检察官和法警什么时候来?”
“谁晓得?一大清早的。”他同事回道。
“你打电话催一下,我下去维持秩序。”他说。
金必胜重又下楼,吹哨子驱赶公寓内围观的民众。
“有发现吗?”管理员这时又凑上来问道。
“您贵姓?对不起,我一忙就忘了。”金必胜问他。
“姓陈呐!这不重要,破案要紧。”他打哈哈。
“陈老伯,您对这姓石的了不了解?”
“他呀!怎么说呢?”他怕隔墙有耳似的附过来道∶“他花心得很哩!常带不同的女人回来。我这么说会不会对死者不敬?”
“实话实说,那倒不会。”他在心底笑了出声∶“那些女人您认得吗?”
“只有一个,再见到会认得。”
“昨晚呢?有人来找他吗?”
“没有。”他肯定地道∶“石先生昨晚大约十点左右回来的,之后就投出去过了。”
“他的亲友如何联络?”
“他的亲人听说全移民加拿大了,详细情形,恐怕要问这栋大楼的管理委员会。”
“陈老伯,谢谢您,有问题再请教。”
周氏姊妹直到石堂玉坠楼的这天下午才得知消息,是朋友辗转告知的,也不知是第几手了。
周珊接的电话,愣在当场,任对方喂喂地猛喊,就是无法接话下去。
这消息有如晴天霹雳,生龙活虎般的一个人,怎么将他和死亡连在一块?她的心思乱成一团,不知要做些什么?数日前,她们姊妹才为了石堂玉这个男人超过争执,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,天人永隔;打从周珊和他交往开始,闹过两次自杀,与死神较为接近的是她而不是他,然而竟发生这般的事实,教人如何接受?
她真的慌乱了,只好叫醒妹妹小咪,帮她拿个主意。
“谁死了?”小咪蒙蒙地问。
“石—堂—玉。”周珊一字一字地说。
“什么?”小咪从床 上跳起来,泪水一下子涌出∶“你说谁?是谁?石哥吗?”
“恩!凌晨时坠楼死的,尸体在殡仪馆。”
“怎么办?姊,我们怎么办?”小咪更慌,这是她没想到的。
这个死鬼,活着时害她姊妹俩为他争吵,现在死了,还不能一了百了,又害她姊妹不知如何是好?如果是自杀,自然与她俩无关;如果不是,难道警力不会怀疑她们?
“昨天晚上你在那里?”周珊问小咪。
“我在上班呀!”
“谁能作证?”
“很多同事都行。”
“之后呢?”
“三点下班,我坐计程车回来,你还没睡,对不对?”
“你三点二十分到家,我在看录影带,之后一块聊到快五点,记得吗?”
“恩。”
“那好,记住,不管谁问起来,都是这个答案,不能出一点差错,否则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。
“姊,那现在该做什么?”
“换衣服,陪我去殡仪馆。他是我男友,我不露面,说不过去。”
周氏姊妹花匆匆赶抵市立殡仪馆,在太平间找到石堂玉简单的灵堂,尚未立遗照,二人就先拈香拜三拜,之后他的几位朋友中有人带了个陌生人来见她们。
“我是刑事组的侦查员,金必胜。”那陌生人分别递上名片给他姊妹∶“有几个问题想请教。”
“我是石堂玉的女朋友,我叫周珊,这是我妹妹。”周珊不敢稍有回避,以免被误为嫌疑犯。
“周小姐,你跟石先生认识多久了?”金必胜拿出个记事本,有模有样地纪录着。
“二年多吧!确实的时间不记得了,有关系吗?”
“怎么认识的?”
“在酒廊。”她垂下头,调整下墨镜说∶“当时我在酒廊工作。”
“现在呢?”
“退休了,闲在家里。”她用“退休”这字眼,连必胜都笑了。
“石先生最近有自杀的倾向吗?”
“从未有过。”
“他比任何人都还想留在这个世界上。”小咪这时插话说,被她姊姊在墨镜后瞄了一眼。
“你是否常到他家去?我的意思不光是┅┅约会什么的。”
“不常。其实可以这么说,我们的关系愈来愈淡了,若他没发生这件事,可能也维系不久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唉!这不关案情的,你问太广了吧!”小咪不怀好意地阻止他。
“两位周小姐,你们不愿回答我也无所谓,就怕我的报告上去,写不清楚,被长官误会了,把两位列为嫌疑犯,到时候再想解释,恐怕就更难了。”
“他太花心。”周珊拉妹妹一把,抢着回答∶“一直不断交女朋友,我无法忍受。”
“你很恨他?”这一问倒是不怀好意了。
“当然。”周珊爽快地答∶“不过我不会笨到去杀他,那种男人不值得我为他坐牢,摆脱他就行了。”
“摆脱不了呢?”
“噢,姓金的,你这就太过分了。”小咪又打抱不平∶“你想陷害我姊是不是?”
“小咪。”周珊制止她∶“随他问,没有就是没有,他也不能栽我赃。”
“周珊小姐,我很同情你的处境。”必胜正容道∶“你要相信我,我不是个乌龙警察,这种人命关天的案子,马虎不得,我得查个一清二楚,给死者和他家属一个交代。我只是问案,绝没怀疑你。”
“我不用摆脱他,是他怕摆脱不了我,你知道,我们这样身分的女人,从不被当良家妇女看,玩玩就算了,两年多,我想他也玩腻了,所以问题不在我,在他。”
“我姊姊才不会纠缠他呢!”小咪又插嘴了。
“借问,你在那里工作?”必胜忽然转问小咪。
“我?”小咪不假思索地道∶“KTV酒店。”
这件案子果然如金必胜当初所想的,困难程度极高,一个交往复杂的富家子弟,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,却从自宅的七楼阳台坠下身亡,那么,当晚在他房内的神秘人物就难查了,如果那神秘人物是个女的,就更难查了,因为连妓女都有可能出现在他屋内,不是吗?
不过小咪不象她姊姊那样口风紧,在当前算是他唯一的线索了。
他来到了她工作的这家KTV酒店,打算从她口中套一些话出来。
“怎么又是你,阴魂不散。”小咪一见到金必胜,颇为感冒,放下杯盘就要闪了。
“小咪小姐,我是特别来捧场的,你别怕。”必胜不好意思地说。
“那可好,你要是敢谈到石堂玉这三个字,我马上掉头走人。”她白了他一眼。
“好,一言为定。”这是老套,待会话题旁敲侧击,绕来绕去再绕回来,也不嫌迟。
“要不要叫小姐坐台?”
“不用,你陪着就好。”
“我的时间不多哟!”
“没关系。”他饮一口酒后道∶“他来过这吗?”
“谁?”
他笑而不答,她一下便反应过来了。
“我说过不准谈他的。”小咪站起身作势要走。
“喂,喂!你说不准提他的名字,可没说不准提他。”他强辩道∶“你们这些皮条子,专门设陷井让人跳下去。”
小咪的话才说完,门口便有少爷冲进来,嚷着∶“小四那帮子人又来了,快闪!”
小咪这会真起身了,在房内像热锅上的蚂蚁,躲也不是、藏也不是、想出去也不是。不半向,门被打开来,进入四、五个男人,为首的又是铁头,他旁边的正是小四。铁头望了金必胜一眼,忽然转头附在小四耳朵上说了些话,接着小四就率着其馀人退出门外,独留铁头一人。
“金长官。”这会铁头换出一张笑脸来∶“今晚真闲哟!来唱歌啊?”
“那象你啊?铁头哥。”金必胜抖抖脚道∶“我这是在办案,问口供呢!”
“办案?这小丫头犯了哪条?没关系,交给我,她不敢不招。”
“不麻烦大哥了。”金必胜笑着说∶“小案子,小弟来就好。”
“那┅┅我在外边等着好了。”
“不用,我会把她带回局里去间,你别等了。”
“金长官,她跟我┅┅”
“别说了。”必胜摆摆手道∶“铁头哥,今晚你等不到人了,你们的过节,我也不想知道。”
铁头站起来,临走前狠狠地瞪了小咪一眼。
“现在,我还能不能提石堂玉三个字?”必胜真是够辣,在小咪的危机一解除后立即打蛇随棍上。
“你别这样好不好,刚才人家都吓死了。”小咪频频喘气道∶“这些牛鬼蛇神,就是不肯放过我。”
“这样好不好?”他提出个有趣的条件∶“以后你每晚提供我一条线索,我不是就得天天来了吗?”
“这倒挺好。”小咪欢愉起来。
“那,今晚放个什么消息?”
小咪想了想说∶“石堂玉以前也常到我们这里来┅┅对了,有一吹小四到店里来闹我,恰好被他撞见,起了冲突,后来,他俩还在停车场里干了一架,小四打输了,会不会是这个原因,他们那帮人就把他做掉了?”
有了,小四,又是一条线索。和兄弟争风吃醋,被兄弟先下手为强,推下楼谋杀了,这也是一个理由。
“你的想象力倒满好,今晚算你过关。”金必胜掏出了笔记本,记下一些东西。
“真的,这个小四有多坏你不知道,他很有可能会干出这种事。”小咪仍在“告状”。
“好,好,这件事我会查个一清二楚,咱们喝酒吧!”必胜怕她继续搅和下去。
临近下班时间,猪哥出现了,他将小咪叫到他的办公室内。
“听说铁头今晚又来了?”猪哥在小咪一进门后就开门见山地问。
“朱老板,我怕这份工作,我是做不下去了。”小咪一肚子的怨气在此刻全爆发了,泪水便夺眶而出。
“别哭,别哭。”朱老板上前一把搂住她,安慰道∶“我全知道,都怪我不好。”
“你知道个屁。”小咪愈发不饶人,发起飙来∶“人家闹到店里来,也没个人为我们出头,这算什么?害我只好巴结一个皮条子,多丢脸呀!”
“我跟别人约好了吃晚饭,你怎能怪我?”猪哥打了一个酒嗝后续道∶“我是生意人耶!他们这帮“矮螺子”闲着没事干,说上门就上门,谁有闲功夫应付他们?”
“那皮条子怎么说?石堂玉死掉的事,他一直纠缠我。”她真的哭出声了。
“小石的事我听说了,那只能怪你姊姊遇人不淑,才会招惹这些麻烦,要是跟着我,会出这些事吗?”猪哥搂着她坐下来∶“你别学着你老姊的样,以为小白脸都是好的,我告诉你,他们那起货色,不是吃你软饭,就是害你惹出一堆事情,哪有我这种男人牢靠?”
“哼,老王卖瓜。”小咪故意装出不屑的表情∶“你那根 歪向哪边,我还不晓得吗?”
“你晓得就好。”睹哥嬉皮笑脸地把一只手探入她胸部道∶“我还不都是为了你。”
小咪将他的手抽出来,仍是不屑的表情,不过猪哥可不吃这套,又将手插回去,这下了,小咪不动了。
“还要谈条件吗?”猪哥笑咪咪地望着她∶“我挺你到底,你爱我到底好不好?”
“谈条件?”小咪斜斜倪他一眼∶“那今晚,我应该陪那个皮条子睡觉。”
小咪上回肯陪猪哥干了一回合,主要是因为猪哥帮她抵挡住小四那痞子。这回,猪哥虽没有“功劳”,不过她并未拒绝他,这是因为石堂玉的关系。
石堂玉的死,把她的生活态度完全改变了,原先,她以为可以取代姊姊跟石堂玉步入礼堂,捡到一个好男人,石堂玉死后,她才惊觉到自己根本没有一个相好的男人,虽然在酒店内,人人都夸说她小咪长得如何如何漂亮,但她竟无一个男人宠着爱着,这算什么?
石堂玉呀石堂玉,你为何不早点挂掉?偏等到我跟你有一腿之后才挂掉?这算什么?逃避责任吗?
猪哥的手可不会逃避了,他直往里插,摸到她的乳头后就搓呀捏的,叫小咪忍不住唉叫起来。
“小声一点,还有人在店里。”猪哥倒满清醒。
“好了吧你,恨不得全店里的人都知道你上过我。”小咪一句话就把他堵回去∶“对不对?你就是这种心态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他一把抱起她,就往浴室内钻。
这间浴室小得可以,原本只是为了供给临时解手之需,所以只有一个马桶,现在挤进两个人,不免嫌挤了些。不过,猪哥显然是有经验的,在马桶前边就放下了她,好象要让她自生自灭,其实又不是。他撩起她的裙子,剥了她的内裤,站在她身后,就用身体摩擦她,好一会,他感觉她已经进人状况了,这才急急褪下自己的裤子,让小弟弟探出头来凉快。
在这兵慌马乱之中,他愈急,却怎么就愈插不中,一根 子东扫西撞硬是找不着洞,他猜想,这女人今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,配合度差,难以中的。
一只老鸟在外边游荡,教他光火了,伸出右手握住自己的龟头,食指再探出寻觅她的桃花洞,这才拨云见日触及洞口。这下子他不再客气了,也不管那阴道的润滑度够不够,挺腰就直往里冲。
“哎哟┅┅”小咪疼得叫出声∶“你非要这么粗鲁不可┅┅吗?”
“我要给你一点教训。”猪哥发横了∶“免得你以后爬到我头上拉屎。”
对话中间,他并未停止动作,不到几下就弄得她出了水,使他更加兴奋,顶撞她愈发剧烈,一下下地,让她的头几乎撞到了墙壁。小咪感觉得到他存有报复之心什么的,便了无“性”致,连屁股也懒得翘起,害他时不时“脱节”了,令人恼羞。
对猪哥来说,这的确是够杀风景的事,每每冲撞一阵后,小鸡也就插歪了,“撞壁”后总有类似折断般的感觉,不“护短”都不行。重新再进入虽不困难,却有不能“一气呵成”的恼恨,况且局限在这小厕所的环境里,那就更加不舒爽了。
小咪在性事上和年龄成反比,也是个中老手,从猪哥进入的状况中就探知了他的心态,为了急于脱困,她只有出险招了;只见她一个大翻转,和猪哥面对面了,然后一屁股坐到马桶上,高高抬起双腿,猛然一下夹住猪哥的脖颈。
这个姿势说狠够狠、说爽够爽,狠在于 洞高高扬起,男人的席不易进入,相当吃力,爽在于一日一进人之后,直抵核心,简直难以招架。
猪哥江湖跑到老,碰到这款姿势却也按捺不住,挺起小弟弟便直闯禁地,果然,正如他所料,也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住的,不几下,他便缴械了。
“小丫头,你够狠。”他恨恨地说。
“朱老板。”小咪斜斜倪他一眼道∶“我刚才说过,论功劳,今晚我该陪那皮条子的,你算是捞到了,还想怎样?”
阿娟从南部回来了。这一回她返乡探亲,事前并未告知周氏姊妹,只在地抵家的次日,打了通电话给周珊。
周珊接到她电话时,恰才接到石堂玉的死讯,一颗心乱如麻,也忘了告知她这消息。
“死了?”阿娟返来后得知这消息并未显现极度的驾讶∶“才几天,就发生这么大的事。”
周珊想她和堂玉并不熟,所以反应不激动,也就不很在意了。
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杀的。”周珊忍不住又垂下泪∶“警察追得很紧。人家说“一了百”,他是死后还害人不浅,弄得我们姊妹都不得安宁。”
“就是嘛!”小咪亦附合道∶“条子每天盯着我,烦都烦死了。”
“死不足为惜。”阿娟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,教两姊妹全傻住了,但她并未理会二人的反应,便迳自回房去。
周珊有些不悦,虽然堂玉这男人让她吃足了苦头,但也只有她才有资格数落他,何况现在人走了,死者为大,连她都不忍过分了,阿娟就更别说了。
“阿娟。”周珊跟随她入房间道∶“你这一趟回南部,是干什么呀?”
“看我爸妈呀!”阿娟扔下行李自然地道。
“二老都还好吗?”周珊又问。
“很好。”她答。
按过去的常理推断,阿娟的父母每每在她回南部返来之际,都会托她带些东西回来送周家姊妹,纵使没有也会再三叮咛她向周珊问安,这是礼数。毕竟阿娟在台北念书,周珊亦负担了一部分责任,二老心知肚明,以致从未冷淡待她,不过这回未捎一言半礼,倒有些意外了。
“好久没见他们了,还真想回去看看呢!”周珊话中有话。
“啊呀!我都忘了,他们说改天要北上,亲自向周姊道谢呢!”阿娟说这窝心的话,却没看她,只顾着收拾行李,令周珊愈发疑心。
“暧!他们来的时候一定要先通知我。”小咪也跟进阿娟房间道∶“我宁愿把房间让给他们睡,免得二老教训我,就当教训你一样。”
通报这种消息,三姊妹平日早哭闹成一片,这会儿阿娟却显得异常冷淡,连理都未理小咪,教周珊忍不住了。
“阿娟。”她坐到她床沿∶“你先别收拾行李,咱们姊妹聊聊天好不?”
阿娟停止了动作,也在床沿和周珊并排坐下,目光盯着行李道∶“周姊,我很累,我想休息了。”
“好,那就不打扰你了。”周珊站起身,对她妹妹说∶“小咪,我们回房间去。”
就在周珊转身之际,阿娟在她背后低唤了一声∶“周姊,别走。”
周珊再转回头,阿娟忽然一下扑到她身上,啼哭起来,身子抖得连同珊都感到剧烈的震荡。
“妹子,别哭,到底发生什么事?”周珊拍着她的背安慰道∶“爸妈出事了吗?”
阿娟不言语,哭得愈来愈伤心,连小咪都于心不忍地劝道∶“你不要这样好不好,有什么事,周姊会帮你顶,就怕你不说。”
“周姊┅┅”阿娟大呼一声∶“我对不起你,石堂玉是我害死的┅┅”
周珊当场愣在原地,拥抱住阿娟的双手缓缓地、缓缓地垂了下来。
“阿娟,你胡说什么?”小咪抢上前扳开阿娟,揪住她双肩大声问∶“你别吓坏我姊好不好?你有种再说一遍。”
“不,小咪,你让开,你别吓到她。”周珊推开妹妹,正对着阿娟,正色地说∶“我知道你有很重大的心事,相信我,我能帮你分担。现在,你慢慢地、清清楚楚地把它说出来。”
阿娟抽抽泣泣之中,总算睁开了双眼,发现周珊正经八百地望着她,冷静了大约一分钟左右,才开口道∶
“周姊,我不是有意害他┅┅石堂王先帮我介绍了一个公主的工作,后来,他又找朋友来捧我的场┅┅那天,我被他们灌醉了,然后带到KTV去,你知不知道┅┅他们┅┅他们在房间里轮暴我┅┅呜┅┅隔了几天,石堂玉又再打电话来,要我到他家去,我不愿意┅┅他竟然威胁我,说要告到我学校去,让我不能毕业。”
“这王八蛋,他竟敢干出这种事来。”小咪在一旁忿忿不平地插嘴。
“你别废话,让阿娟说。”周珊制止她妹妹。
“那晚,我下班后就到石堂玉他家去了,他拿一瓶酒出来,要我干掉它。他说,如果我干掉那瓶酒,一切事都算了。我为了摆脱他,举起瓶子就干,可是怎么都喝不下去。他就说,喝不下去也没关系,只要我再跟他好一次,也算一笔勾销┅┅我听他的话,脱了衣服,谁知道,他还要我做一些古怪的动作┅┅就象有一回我在家里看到周姊和他做的那样。他抽出皮带,套在我的脖子上,我就是不肯,他要打我,我躲到阳台上∶他跟过来,挥出一拳。大概是喝了酒的关系,他没打到我,我顺手一推,谁知道,他整个人就翻出阳台,掉下去了。”
“那你怎么逃跑的?”小咪忍不住又插嘴问∶“全世界人都有这个疑问。”
“当时我吓死了,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,穿好了衣服之后,我赶忙坐电梯下楼。到了二楼,我怕被管理员发现,轨按停了,然后从楼梯悄悄走下去,发现管理员在打瞌睡,就偷偷溜了出去。”
阿娟才说完,整个人就象虚脱一般地跌坐在床沿,双目仍一直地盯着她的行李。周珊没再问话,也是望着她的行李,半晌后方说∶“这件事,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,如果谁说出去,遭天打雷劈。”
“姊。”小咪对这咀咒颇有认同感,她说∶“要不要大家一起发誓?”
金必胜担心的压力果然出现了,石堂玉的家人自国外返回后,透过几位民意代表,向他的上司关切本案,层层传达下来,就变成了限期破案。
一个月的期限,简直是开玩笑嘛!除非他向神明要人,不过还得看神明对他爽不爽,象他这种“无事不登三宝殿”的汉子,神明还懒得理呢,为了尽速突破此案,他只有求助于人了,谁呢?就先找小四吧!
像这款小尾的兄弟,想要在一时之间把他揪出来,还真有些困难,不如求助于他的大哥还容易些,不过铁头上回在酒店内吃过他的痛,在他邀约的饭局上,脸色就不太好看。
“铁头,上回的事您别见怪。”必胜抓起一杯酒敬他道∶“为了向小咪要线索,我不得不护她。”
“金长官,您太客气了。”铁头的声调还是冷冷地∶“我是您管辖的哩!您要是一个不爽,把我提报流氓,那我还玩个屁呀!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他心内如此想,但说出口的话却是∶“我哪敢哟!铁头哥近年洗手做生意了,王法也管不了你那一段了。”
“那你今天请我吃这个饭有何目的?”
“目的不敢说,只想向您打听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小四。”
铁头沉下了脸,阴阴地道∶“不会又是为了小咪吧?”
“绝对不是。”必胜为达目的不甘休∶“我正在查一件命案,如果与小四无关,问完口供立即放人,绝不会为难他。”
“如果我不交人呢?”
“那就罢了。”必胜也玩起阴的∶“不过这几年他在外头混,少不了也在酒店签过一些帐吧?加在一块,算是个大尾流氓,对不对?”
“金长官,你威胁我。”
“铁头哥,是你为难我,我说过,我只为一件命案找他,不是他做的,一拍两散,要不要我先签立切结书?”
“既然有你保证,我就放心了。”铁头叹了一口气。
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,这个小皮条子,在他铁头哥出道时,鸡巴毛都还没长齐呢!现在居然要胁他交人了。虎落平阳被犬欺啊!铁头无语问苍天。
“什么时候见面?”铁头问。
“晚上,越早结束越好。”必胜答。
金必胜约小四晚上见面本就很奇怪的,居然见面地点选在石堂玉的凶宅,那就更古怪了。
必胜在他家客厅内,只亮起一盏台灯,使整间屋子看起来阴森森地,在客厅墙上悬挂着的石堂玉的遗照,就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鬼魅般的影子。
小四初来时的确给吓了一跳,在门口连唤了三声“金长官”,就是不肯进房来。
“小四吗?你进来坐呀!”必胜故意将声音放得冷冷地。
小四追寻发声处,这才发现台灯旁阴暗地方坐着一个人,迟疑半晌,他才跨进门。
“你坐这边。”必胜命令道。
小四方坐下,又发现自己恰在灯光笼罩下,俨然如电影里警探逼问凶嫌口供般的模样,感到很不爽,但就是不敢发作,这刻意的部署,已经先把他打败了。
“你知道这是谁的家吗?”阴暗中的必胜发问了。
“不知道。”他老实地答话。
“难道你没来过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我告诉你,这是一个叫石堂玉他的家,石堂玉这个人你认不认识?”
“不认识,金长官,你带我到他家干嘛?”
“他的相片就挂在墙上,你过去认一认,看能不能唤回你的记忆来。”
小四走到了墙角,在黑暗中端详许久,总算看了个清楚,不免叫嚷道∶“是他,就是小咪的姊夫嘛!”
“你认出来了?”必胜又拿出问讯的技巧∶“你还记得吗?你跟他发生过两次冲突。”
“嘿!等一下。”小四走回座位,反问道∶“该不会是他┅┅这姓石的发生什么事了吧?”
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有是有,我跟他打过一次架,都是为了小咪那贱货。”
“你很恨石先生从中作梗?”
“当然,他凭什么插手管我们的事?算起来我们还是连襟。”
“所以你就报复他?跟踪到他家把他给做了?”
“喂,等一下。”小四有点焦急了∶“你说,石先生是在这间屋子里被做掉的?”
“恩。他被人从那阳台上推下去摔死的。”
“这可不干我的事。”小四站起身忙说道∶“这个地方我从没来过,而且不管他是哪天死的,我都可以提出不在场证明。”
“你很滑头哟!你的底我早摸过了,你最好老实一点,早招早解脱,我可以算你是自首。”
“金长官,你可不能栽我赃啊!”小四将头伸到台灯下,靠必胜更近地解释道∶“我是干过一些狗皮倒灶的事,该蹲苦牢也蹲过了,但要我杀人,我可不敢做,所以在道上,我才一直混不起来嘛!”
“那据你的了解,谁最有可能?”
小四垂下头去沉思了一会,又抬起头说∶“石先生这个人我并不了解,只照过两次面,不过看他两次为小咪出头,我怀疑他们有一腿,你想,一对姊妹花同时爱上一个男人,这会不会构成杀机?”
小四这个人已经排除在凶嫌名单之外了,金必胜依理推测出这结论。以他在石家做的那种布置,如果小四真是凶嫌,恐怕早在进房前见到那种场面,不是逃之夭夭、就是吓得发抖了。当然也有那种极度镇定的嫌犯,遇到这种阵仗毫不胆怯,且谈笑自若,但这种人绝不会是小四,必胜观察得出。
现在,他又断了线,只有再回头朝周氏姊妹下手了,他不得不在白天去她们家拜访。
“金警探,你还没结案吗?”周珊又给了他一个柔钉子∶“该说的话我早说完了。”
周珊挡在门口,一直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。说实在话,在查案的皮条子,没几个人喜欢的,尤其,周珊心里有鬼,她得护着阿娟那丫头。不过,金必胜也不是省油的灯,为了进这道门,他又得出奇招了。
“我不是要问你话,我是来找小咪的,我想知道,她跟石堂玉的关系。”
这话一出口,周珊的脸色有了微微的变化,为要掩饰,她不得不让出门路,让这个“来者不善”的人进来。
金必胜进屋后,东瞧西望的,仿佛在搜查什么证据似的,使周珊更加紧张起来。
“小咪呢?”必胜不请自坐地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,还叨起一根烟,然后才继续问道∶“上夜班的人,这时候不可能出门逛街吧?”
“我妹还在房间睡觉。”周珊极不愿让妹妹面对他,只好推托道∶“她通常要到五、六点才会起床,否则,晚上工作,她的精神不够。”
“那好。”必胜立即接口道∶“我就等她起床,反正我当前手中只有这一个案子,不急,不急。”
这会周珊无言了,二人便默默地坐在客厅中,只听闻壁上的时钟滴答响。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,小咪的房门开了,她终于露面了,不过一见到必胜,她又想闪回去。
“小咪小姐,请慢。”金必胜出言制止∶“你躲也没用,我这个人就是这性子,该赖的,我会赖到底。”
“你这个人还真讨厌,赖我干什么?石堂玉的死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不过,我知道你和石堂玉的关系非比寻常。”
小咪原本要关门的,一听他说的这话,手使不上力了,站在那儿像个木头人似的。
“你一直误导我的办案方向,譬如小四啦,我不知道你用心何在?”他见机不可失,立即展开攻势。
“我没有。”小咪紧张了,马上反驳道∶“小四本来就跟他打过架,我是实话实说。”
“他为何要替你出头?难道就因为他是周珊的男友?”必胜真是步步逼进。
“我┅┅我姊┅┅我不晓得你瞎说什么?堂玉跟我没有任何关系。”小咪一急就露出了破绽。
“你叫他‘堂玉’?”必胜不放过任何关键∶“不对吧!这应该是你姊姊的称呼。”
“这有什么关系?你管不着,我不愿再跟你胡扯了。”她用力关上门,不再出来了。
这女人使性子,金必胜很无奈,只好转对她姊姊说∶“周珊,我猜你一定不知道你妹妹和你男朋友有暧昧关系,很抱歉!我揭发此事,目的只是要使案情明朗化,我无意伤害你。”
“大警探。”周珊站了起来,有送客的味道∶“我在殡仪馆那时,就跟你说过,他太花心,在外边不知有多少女人,或许,我妹妹只是其中之一,但我全无所谓,因为,我早想结束掉这段感情,所以,不管你找谁问话,我想,你第一个考虑应该是,他或她有无杀人动机,如此推断,你认为我们姊妹谁有杀他的动机呢?”
这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。事实如此,若小咪要夺她姊姊的情人,那她下手的对象应该是她姊姊周珊,而不是石堂玉。若是她姊姊周珊杀了他,可她又图的什么?她下手的对象应该是妹妹呀!对了,除非她是因妒生恨,认为石堂玉千不该万不该欺骗了她的感情,更何况,他找的女人竟还是她妹妹,岂不更让她难堪?
能顺利进入石堂玉家的,除了周珊还有谁?
“我想不出你们姊妹俩有何杀人动机。”他撒了个谎∶“你刚才说得很有道理,这件案子除非是自杀,否则我会把凶手揪出来,除了告慰死者之灵,还能对你们姊妹有个交代。”必胜说完这一番言不由衷的话,便告辞而出。
因为金必胜的登门造访,同珊不得不召集小咪和阿娟,把问题再谈个清楚,免得她两人少不经事,把案情给泄漏了出去。
“小咪,我最怕你那张嘴巴。”周珊先教训自己的妹妹∶“自己人瞒得紧,对外人就口无遮栏,象堂玉和小四打架的事,我都不知道,那条子倒知道了。”
“我那天是逼不得已。”小咪为自己辩护∶“铁头带了一帮子人要想把我押走,恰好姓金的在,替我护驾,我不好意思,才放一条线索给他。”
“任何一条线索都不能放。”周珊转头望望阿娟道∶“否则你会害死地。”
“你以为我是真的放线索呀!”小咪很委屈地说∶“明的是这样,其实我是想栽赃给小四,让条子转移目标到他身上,我们才好脱身。”
“周姊,你也别责怪小咪了。”阿娟跳出来打圆场∶“她也是为了我。”
“我不是责怪谁。”周珊解释道∶“这事弄不好,不止是你阿娟倒楣,连我们姊妹都脱不了关系,所以不得不谨慎。”
“你就只会责怪我,那姓金的一直逼我,能怎么办?”小咪觉得很委曲。
“难道石堂玉也是逼你跟他上床?”周珊一恼火又将这事抖了一遍∶“我想往这窟窿向外跳,你偏要进来?”
“他对你也?”阿娟惊讶道。
“正是。”周珊抢着答∶“这屋子里的三个女人,两个是被他骗到手的,而你是被他用强的,你说,他是不是死有馀辜?”
当然,阿娟又嘤嘤哭泣起来。
“你比起我们好多了。”小咪安慰她道∶“我们对他一直存有幻想,比你难过多了。”
“好了,阿娟,收起你的眼泪,我们回到正事上头。”周珊挥挥手∶“我们不能再自以为聪明了,象小咪以为可以转移目标到小四身上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
姓金的可不是白痢,任凭我们摆布,你跟他说小四嫌疑大,他一去查,发觉小四不象你说的那样,反而从小四口中知道了你和堂玉也有一手,自然又把箭头转回我们这边,是不是弄巧成拙,被小四反咬了一口?”
“那┅┅那接下去该怎么做?”小咪遭她这么一分析,默认错误了。
“从今天起,由我一个人来对付那姓金的,你们都不准发言。”
金必胜还真是死缠拦打,为了要破石堂玉这件案子,他决定和周氏姊妹卯上了。
周珊在这个下午,一开门发现是他,先皱皱眉头,然后就想关门了。
“我妹妹不在家,请回吧!”她说。
“喂,喂。”必胜一手挡住门道∶“我不是来找小咪的,我想跟你聊聊。”
“那就更没什么好谈的了。”她还想关门。
“周珊┅┅”他不得不使出杀手炼∶“不是我要烦你,我敢堂玉这件跟你打赌,虽然我不知道凶手是谁,但我相信,这屋子里的人知道他的死因。我敢赌,如果我猜错的话,我自动请辞,人此以后不再当督察。”
“你当不当替察关我什么事?我为何要赌?”
“那你是承认你知道他的死因罗?”
“你别乱栽赃。”
“那你为何不敢让我进门?”
“进来就进来,谁怕谁。”
一个办案的刑警,要进嫌疑犯的家门,通常是最难的,除非你有搜索票,金必胜资历虽浅,但却老于此道。
“现在你想干什么,非礼我?”周珊也是老江湖,咄咄逼人。
“对不起,我性冷感,没法做那种事。”必胜一下子就堵住她的口∶“你请坐,咱们聊聊吧!”
“聊什么?”
“听你口音应该是外省人,该不会是眷村子弟吧?”
“是又怎样?”
“哇塞!你真的是?从哪来的?”必胜兴奋地叫道。
“南部。”周珊没好气地答道。
“我是新竹眷村出来的。”必胜仿似变了个人,喋喋不休道∶“我爸妈现在还住在老地方,每次我休假回去,感触就特别深,除了看看爸妈外,还可以跟儿时玩伴叙旧。你一定知道这种感觉,整个世界都在变,只有眷村不变,还是老样子,因为没人理你嘛!任你自生自灭!”
“可是,我听说我们眷村快改建了。”周珊不自觉地回话了。
“起码还要好几年呢!到那时,眷村就要消失了,你我都是无根的人了。”
必胜叹息道。
“我很久没回去了,早就不知道村子现在变成什么个样子。”
“趁没拆掉前,你该回去看看。”必胜忽又转移话题,问道∶“你去过大陆没?”
周珊摇了摇头。
“我也没回去过,唉!公务员嘛!没办法,不过我爸倒常回去,他老家还有不少亲人在,听说我是干“公安”的,都竖大拇指哩!认为我有前途,也不知是说金钱的‘钱途’呢!哪象台湾人,老瞧不起干瞥察的。”
“我可没瞧不起你呀!”
“怎没有?”必胜斜视她∶“你连门都不让我进。
“谁教你老把我们当嫌疑犯?”
“从现在起,我把你当朋友,你呢?当我是什么?”
此时,必胜发现一个房间的门口探出个头来,不是小咪,与他对视之后,立即缩回头去。
“她是谁?”必胜问周珊∶“我一直以为这房间内只有你姊妹俩。”
“哦,是我房客。”周珊眼神有些闪烁∶“她是个大学生,我分租了一个房间给她。”
“大学生?”他站起身,走到她房门口,有意无意地说∶“那倒是挺稀奇的喔!”
“金必胜,你够了没?”她亦跟上前将他推回座位∶“她与你无关,你不要骚扰人家。”
“喂,我并没说她与我有关,你紧张个什么劲?”
“好,我认你这个朋友,只要你别拿案子烦我就行。”周珊着急的样子,让必胜看出了破绽。
房间内的年轻女孩到底是谁?周珊为何护她比护小咪还严密?莫非她也与姓石的有关系?
金必胜这晚做了一个大春梦。
在周家的客厅内,三个光溜溜的女人围着一个男人,三人的身材虽然大致相同,但细看之下,仍略有差异。周珊的乳房象一对桃子,略微下垂,乳晕特别红润,大大的一圈,使得一双奶子格外显眼;她的屁股尖尖翘起,细细的腰肢仿佛难以负担似的。至于那阴毛既长又浓密,将桃花源洞覆盖了。
小咪的奶子和她老姊的大不相同,似饼般的圆,又象挂在胸前的两个箭靶,中间的红心则是小小的一粒,搓揉起来一定是细细滑滑的∶她的臀部曲线不如她老姊,骨盘略大,屁股就显得大了些,不过从那股缝间,恰可见到那微张的、膨胀的阴洞,十分诱人。
阿娟的身材胖了些,奶房像两个水袋,那奶头就如袋口;值得一提的是她的阴部,有如“一线天”,紧密又扎实,仿似连一根针都很难插入。
坐在沙发椅正中央的男人,不是石堂玉还有谁?他将双脚搁在茶上,半躺着,那一根长 就高高举起;隔着茶在他对面的女人是周珊,整个身子越过茶,双手支撑着沙发,头脸就伏在他跨间,吸吭着那根棒子。这个姿势,使她自己的阴洞高高扬起,等待着插入似的。
石堂玉左右手还各搂褛着小咪和阿娟,手掌弯回正面,恰恰摸着她们各一边的乳房,瞧他捏揉的那股狠劲,似乎想将它们弄破似的。
一左一右的这二个小妮子也不输给姊姊,一个和堂玉热情拥吻,另一个则吮着他的乳头,隔了一段时间后,她二人还相互对调位置,另寻享受。
姊姊吮了个过瘾,抬起头直接跨坐上去,“璞刺”一声,堂玉的鸡巴便挤入她早已积满水的洞中。
“哎哟┅┅”周珊大叫一声,双手按住他肩头,就在他身上起起落落了。
小咪和阿娟也改换姿势了,小咪在前,站在沙发上,抬起一条腿跨过堂玉头顶,便将阴户伸到他面前,那诱人的骚味,令堂玉不得不伸长了舌头,直探人她的核心地带,然后伸伸缩缩,阴水一会便沾满一嘴。
那阿娟绕到周珊的后头,一只手向她屁股底下伸入,捏住了堂玉的卵蛋,还腾出两根指头夹住他阴茎根部,随着周珊的动作上下滑动。
“姊姊,换,换我┅┅”小咪被堂玉舔得受不了了,喘吁吁地叫唤。
她姊姊让出位置,空了的小穴立即被堂玉的手指插入,而小咪则采反方向坐上去,进人的一刹那,她不兔愉悦地呻吟起来,且双手直搓自己的奶子。这个姿势使她面对了阿娟,具有同性恋倾向的她,禁不住小咪的诱惑,把她的手移开,一口便咬住她乳头吸吮着,另一个奶子则用手替她搓揉。
被堂玉爱抚的周珊,觉得不过瘾,便把屁股抬起,对堂玉叫道∶“插两个洞洞,快,快!”
堂玉也腾出一根指头,插她的屁眼,初时不易进入,他抽出来伸入口中沾口水润滑,再插入时就缓缓地进去了,这样两根手指在两洞内扣夹,一下一下的,把个周珊拨弄得春水荡漾,哀哀呻吟起来。
进人高潮阶段,三个女人皆站起身了,首先由周珊平躺在茶上,然后是小咪,平躺在她姊姊身上,最后则是阿娟躺在最上头;三个女人叠成一道肉墙,三个美丽的阴户则全张开于同一方向。
好命的石堂玉站在六条腿前,先俯下身伸长舌头,快速地在三阴户间上下扫动,那舌头就象一把刷子,同时清理三间房子,一时间阴水横流,三人皆呻吟起来。接着,他两手各扳住三条腿,再用长棒子由上往下轮流插,每洞各二十下,绝不偏心,不过就在第二轮开始才插了十下时,他就受不了了。
“我要泄啦!”他大声呼喊。
三个女人快速爬起来,还是被小咪抢了个先,一口咬住他命根子,才晃动两下,不知就有多少精虫溜入她的嘴中。
“别走,还有我呢!”金必胜也大叫一声冲人房中,不过好戏已结束,他醒过来了,内裤湿了一片。
金必胜并非迷信之人,但他相信“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”是他先断定阿娟和石堂玉有关,才会做出那种荒诞不羁的梦,真是淫秽啊!
第二天,他守在周家公寓下,想摸阿娟的底,直等到晚上七点多,方见到阿娟和小咪一块下楼,一人拦了一部计程车走了,他当然紧跟上阿娟那部。
看她进入一间钢琴酒吧,必胜颇感好奇,难道这朵莲花终究还是被污泄了?
那天在周家,他们只对望了一眼,他不信她就认识了他,因此,他大方地走了进去。由于才开店,他是第一位客人,比较引人注意,倒是阿娟并没仔细看他。
“请老板过来一下好吗?”金必胜在一个阴暗角落坐下后,对一位少爷吩咐道。
少爷走后,他无聊地打量这间店,从服装上,他看出阿娟是干公主的。如果她只是个纯粹的大学生,那么与案情恐怕扯不上关系,但是在这种复杂的环境底下,就容易牵扯上石堂玉,因为这和他的习性相通的。
“欢迎光临。”一位小姐走到他对面坐下∶“敝姓陈,您是第一次来吗?”
“恩。你是这间店的老板?”必胜一面问心里一面又在想点子了。
“不敢当。”陈小姐递上一根烟给他,为他点燃后道∶“咱们店里消费很便宜,公关小姐是不算台费的,轮流陪您聊天,相信您会喜欢我们的服务。”
“陈小姐,不瞒你说,我是个刑警。”必胜掏出证件在她面前晃了晃∶“有人密报你店里用了未成年少女陪酒,我是来查案的。”
“咬哟!长官。”陈小姐立即接口道∶“我一向奉公守法,这怎么可能,八成是别家店看我们生意好,故意诬陷的,您千万别信呀!”
“我是想相信你,不过┅┅有几位公主看来的确象是未成年少女,就譬如那个┅┅”他指着阿娟道。
“她呀!她叫阿娟。”陈小姐这会乐了∶“我保证她没问题,待会我叫她拿身分证来。”
“她的底你真的清楚?她是怎么进店来的?”
“我怎会不清楚,她是大学生呐∶是我的一个朋友介绍来的,他性石。”
“姓石?”
“对啊!不过这姓石的已经死了,从楼上摔下来死的。”
“你去把她的身分证拿来给我看看。”
陈小姐走开了,先跟个少爷咬了耳朵,然后才去找阿娟。过了会,少爷端了洋酒、小菜、杯子、冰块来,桌上一下热闹起来。
“您别客气,第一次来,算我请客。”陈小姐回座后递上阿娟的身分证。
“酒别开。”他制止她∶“我不是来白吃白喝的,你别误会,看完身分证我就走。”
金必胜利用桌上的一盏烛光,仔细端详了阿娟的身分证,发觉她也是来自于南部的某个眷村,心里就有数了。
“好了,她没有问题。”他将身分证还给她∶“陈小姐,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来的。不过,若还有人报案,我还得跑一趟,希望你合作。”
案情的发展,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,金必胜又得再找周珊了,他打电话去她家。
“周珊,我的朋友。”他特别这样强调∶“出来喝杯咖啡如何?”
“你想泡我吗?”她在电话那头讽刺道∶“本姑娘可不是个随便的人,看你用的是什么名目。”
“好吧!就算是我想泡你好了,故意拿石堂玉的案子接近你。”
“那就免谈,我还想睡午觉呢!”
“我这个名目行不行?”他又掀出王牌了∶“我们来谈谈你的同乡阿娟如何?石堂玉倒是挺帮忙,为地介绍了这么一份好工作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下来了,隔了好一会,她才沙哑地问道∶“你说,在什么地方见面?”
金必胜约她到东区一间幽静的咖啡馆,周珊打扮得很朴素,一身黑,还戴了一副墨镜。
“周大小姐,咱们初次约会,你就穿成这样,不是很不吉利?”他故意调侃她。
“金必胜,我快被你搞疯了。”她摘下墨镜道∶“你饶了我行不行?”
“这不能怪我,如果你实话实说,事情就单纯多了,而且,我们还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。”
“我只知道那么多,你要我交代什么?”
“阿娟这一段,你就在骗我。”他步入了正题∶“你说她是你的房客,与姓石的无关,不过据我了解,她是你南部的同乡对不对?在台北由你照顾她,而那姓石约又为她介绍到钢琴酒吧当公主,如果他们不熟,他会这么做?或者,是你从中穿针引线?”
“对,就是我穿针引线的。”她顺着他揣测的较有利的方向走∶“阿娟她老爸生意失败,顾不了她,地想半工半读自立,我就请堂玉为她安排工作。”
“你倒挺会顺竿爬嘛∶”必胜好整以暇地喝饮一口咖啡后说道∶“象石堂玉那种喜欢偷吃的男人,连你妹妹都不放过了,阿娟他会不动吗?”
“对,你既然知道他是那种该杀千刀的男人,死有馀辜,为何不让他安心地下地狱去,还要让我们受活罪?”
“这可是两码子事,我必须找出真相,这是公理。”
“公理何在?”她一火大,就提高了声调∶“这个社会还有公理?你别骗人了。”
“好。我们别扯远了,再回到这件案子上头。”他怕她抓狂了,赶紧换个话题∶“我看得出来,阿娟是个好女孩,不,你们都是好女孩,只不过受了石堂玉那痞子的骗。你和小咪出道得早,对这种事看得较淡,阿娟就不一样了,一旦被男人骗了感情和肉体,很可能做出她自己都想不到的事。”
“金大警探,你还真有想象力,我看你该改行去当编剧。”周珊故意面无表情以掩饰她的惊讶∶“我爱阿娟胜过我的亲妹妹小咪,任何男人都别想碰她,石堂玉就更不用说了。”
“那么,我可不可以找她谈谈?”必胜又想突破另一道关卡,这是他追线索的本领。
“不行。”周珊很坚决∶“我要保护她,她还是个学生,牵扯进来就没完没了。”
“事实上她已经牵扯进来了嘛!”必胜又进一步道∶“如果我要用强迫的,我可以要求她以证人的身分做口供,那不是违反了我们做朋友的原则?”
周珊再次沉默下来,跟着她说∶“我考虑考虑,不过你得给我一些时间。”
周珊要的时间,是拖延战术,好让她们姊妹可以多商讨对策,现在姊妹们又聚会了。
“事情愈来愈严重了。”周珊对她们说∶“那个条子金必胜,绝不象我们所想的那样,其实他厉害得很,非要追踪到底,现在他已经查出阿娟的底了。”
“他真有那么厉害?怎么查出的?”小咪赶忙问。
“他知道阿娟跟我们同村,还知道堂玉帮地介绍到钢琴酒吧上班。”周珊望了望阿娟道∶“这件事绝对与你有关,你回想一下。”
阿娟望着天花板,半晌,她说∶“前几天有警察到我店里来,找我老板。他说什么我未成年,要查我身分,老板就把我身分证拿给他了。”
“这一定是金必胜干的,否则,他不可能知道这么多,看他这么年轻,还真是老滑头。”周珊在客厅绕了一圈后说∶“他已经把目标摆在你身上了,认定你是凶嫌,而且想约谈你。”
“姊,那岂不是完全曝光了?”小咪有点着急。
“我还没答应他见阿娟。”周珊站定后说∶“我就怕阿娟经验不够,一下子就招了。”
“周姊。”阿娟站起身道∶“不行,我不能跟他见面,我会怕。”
“我知道,所以我还在想法子。”周珊抽了一根烟∶“见面也不是,不见也不是,真是棘手。”
“如果阿娟现在辞去工作,另外找一个地方躲起来,那可不可以呢?”小咪问。
“不行,已经太晚了,这不是‘此地无银二百两’事情与她有关。”周珊解释道。
“我看,我干脆去自首算了,也不用你们烦恼了。”
“屁话。”周珊骂道∶“你这算什么?撑不住就招啦!那我们姊妹怎办?护你到现在,最后落一个隐匿罪犯之名,你能对谁交代得过去?”
“周姊┅┅”阿娟即刻垂下泪来∶“我连累了你们,我很难过,我只想早点解脱嘛!”
“好了,在这节骨眼上,流泪无济于事,我要护你就护到底,谁也休想把你关起来。”
“姊!”小咪忽然大声唤她∶“我有一个主意,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干?”
“什么点子?”
“那姓金的已经跟你谈过好几吹,满热的,我们为何不用美人计?由你出马跟他拍拖,如果成为男女朋友了,那他还会对自己人下手吗?”
这是个什么点子?用肉体去解决这事,解决得了吗?不过,周珊深思了一个晚上,除了此法还有别条路吗?
她犹豫了,想到阿娟的家庭也不如自己的好,颇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大学生,一旦入狱,岂不整个毁掉?而那警察金必胜也算和她同类,聊起眷村往事还满投缘。此外,年轻的他挺俊俏,其实她细想起来,对他也一直存有好印象,不过是因石堂玉这件案子对他才起了反感,那么,跟他拍拖又有何不可的呢?只要能救阿娟,也算值得了。
主意打定,周珊在翌晨拨了通电话结金必胜,约他晚上出来吃晚餐。她是有意要灌他酒的,所以选择了一间海产店。
“现在是你要倒追我吗?”金必胜又摆出那一副无所谓的调皮样∶“我可是有条件的哟!”
“我也有个条件。”周珊先睹他的口∶“今晚只谈风花雪月,眷村的故事也行,就是不准谈那件案子。”
果然,必胜正要提出和阿娟面谈的条件,但却被她先拒绝了,只好“边战边走”,再另行设法了。
“我很久没碰杯子了,今天可要好好喝几杯。”她举起大啤酒杯说∶“我是女生,你不能输给我,从头到尾,我喝多少你就要喝多少。”
她正要干杯之际,他制止住她∶“你先别急,要拚酒也行,不过酒醉之后,万一兽性发作,我可不负责。”
“你不是说你性冷感?”
“你当真?”他大笑起来,举杯咕噜咕噜便一饮而尽,周珊也不客气的干了一杯。
“真爽快。”必胜抚抚胸口∶“接手这件案子以来,就没再这么轻松地喝过了。
“喂,喂。”周珊提醒他∶“你犯规了,又提到案子,该罚一杯。”
必胜很阿莎力地举起杯就干了。
“有一次,我跟朋友在他的店里拚酒。”周珊回忆起从前∶“就是这种大杯子,喝到七、八分时,我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,顺手就砸了一个杯子,朋友说,没关系,不爽就找杯子出气,于是,我们每喝光一杯就砸一杯,结果你知道有多好笑,他第二天酒醒了要做生意,发觉店里没有一个杯子了。”
“荒唐,荒唐。”必胜又跟她干了一杯后说∶“我们也来砸杯子好不好?”
“你不想活啦∶那是我朋友自己的店也∶这是什么地方?人家老板以为我们来闹场的,不拼命才怪。”
“唉!等一下。”必胜发现了什么,抓住她的手腕,仔细端详上头的那条疤痕,道∶“这怎么回事?”
周珊抽回手,拿起杯子就说∶“别问了,你真的想叫我砸杯子是不是?来,干。”
“既然是朋友了,跟我诉一诉有何关系?”必胜靠近她,轻声地问∶“与石堂玉有关,是不是?”
“你又犯规了,再罚一杯。”
“别闹了,我是说真的。”必胜真的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∶“我是真的关心你。”
周珊放下杯子,沉默良久,眼泪竟潸潸流淌下来。
“那只是一半原因。我十七岁那年,我爸逼我嫁给一个老头子,听说他满有钱,我不答应,他竟然和那老头串通设计我┅┅把我强奸了。后来,我逃家北上自力更生,从此再没回过那个家。我很恨那件事,很难跳出来,每每醉后一想到此,就想自杀,加上又遇人不淑。”
周珊说这痛苦的往事时,口吻平静,但必胜知道她的心里是激动的,由此可见,她是个很压抑的女人,难怪石堂玉这案子,她的口风如此紧。不过经过这一晚,他也不急于破案了,他忽然觉得,了解这个女人才是第一优先。
“你恨男人吗?”必胜试探地问。
“你当我是那种偏激的女人?”她白他一眼∶“否则我会在这跟你喝酒?”
“那敢情好。将进酒,杯莫停。举杯干,入喉深。”必胜说完一头又栽入杯中。
“这什么诗句,乱凑和一阵。”周珊被他逗乐了,也跟进一杯。
二人就这般你来我往地,直到周珊完全人事不知。
周珊醒过来时已是午后了,走出房间发现饭桌上已摆有菜,小咪和阿娟皆坐在沙发上,不发一言地望着她。
梳洗完毕,她先灌下一大杯牛奶,然后这才坐到饭桌上,盛好饭后却没什么胃口,有一下没一下地挟着菜吃。
“今天的菜是阿娟炒的。”小咪坐过来说∶“味道咸了点对不?”
“恩。”她没怎么理她。
“大姊。”阿娟也坐了过来∶“你昨晚醉得很离谱喔,是那个警察送你回来的。”
她乍然放下筷子,抬起头盯着地问∶“然后呢?”
“他也喝得差不多了,把你交给我之后,就摇摇晃晃地指着我,说了一些不清不楚的话。”阿娟回道。
“他到底说了什么?”周珊追问。
“我不太懂┅┅好象┅┅对了,有一句话,他说∶‘别让我看到你。’这是什么意思?”阿娟回忆道。
周氏姊妹都未回答,三个人六颗眼球在房内乱转。过了好半晌,姊姊周珊才说∶“从壤的方面看,他已经猜出你涉嫌此案了;从好的方面看,他可能同情你吧!”
“我觉得他是个性情中人。”小咪也开口了∶“姊,昨晚你不该喝醉的,不然就可以留他过夜了。”
“你当我是妓女啊!过夜?我还QK呢!”
周珊嘴里顶她妹妹,其实心里也是恼恨自己把持不住,饮酒过量,将正经事全搁在一边了;早设计好要献身给他,对他动之以情,好教他放了阿娟一马,岂料还是没把他弄进房,不过这也证明了他金必胜是个正人君子,没趁这机会占她便宜,若换做石堂玉,他会饶过谁呀!
“如果他硬要找我谈,大姊,你看我是不是该出面了?”阿娟问道。
“这由我来决定。”周珊垂下头,扒了一口饭后道∶“看时机和以后的进展了。”
她所谓的“进展”,指的是她和他的交往情况,不过,两个小丫头没搞懂,小咪仍兀自喃喃自语∶“真不该喝醉的。”
小咪为她姊姊和金必胜的关系操心,那还真是杞人忧天呢?
她自己的感情纠纷所造成的危机,她却早忘光了,那全是因为金必胜上回在她店里帮她解围之故。
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。
铁头哥因金必胜的出现,沉寂忍耐一段时间,这晚,他终于又带着兄弟跳出来了。
KTV酒店内一发现铁头哥率一票人上门,立即引起一阵骚动,有人赶忙寻觅小咪,要她先躲起来,但已经来不及了,小咪在某一个房间内,被铁头的人找到。
“躲到天涯海角,我都要把你揪出来。”铁头恨恨地说∶“带走。”
几名手下上去架住她,又推又扯她便将她带出店外。
“你们看什么?”小咪一面挣扎一面叫嚷∶“谁来救我?”
整个酒店内没护场的兄弟,猪哥又不在,大伙儿谁愿找死多管闲事?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出店外,或许还有平日对她不满的人,在幸灾乐祸呢!
小咪被带上一辆小厢型车后,就有人对她毛手毛脚起来,她嘶喊踢动,却无人理会,就连那痞子小四也不在场,否则他要自称是男人的话,还可能会制止他们。
“够了。”倒是坐在前座的铁头大哥下令了∶“你们猴急什么?待会统统有奖。”
“统统有奖?”难道他们想搞轮奸游戏?
“铁头哥┅┅”小咪哭得尿都急了∶“我求求你,放我一马┅┅”
纵使她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她,换来的只是一张张狞笑的脸。
车子驶人了郊区,愈走愈偏僻,最后在一间独立的别墅前停下,四周一片漆黑,小咪一见这景象,知道她今晚凄惨的下场了,这时候就算是喊叫,再也不可能被人听见了,她只有冷静下来,苦思良策。
众人将她架入房子里,没让她有闲暇浏览别墅的室内设计,就直接推入地下室。一进地下室,她几乎吓了一跳,老虎凳、皮鞭、手铐、吊具等,竟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,简直是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得到的场面。
任她怎么挣扎也没用,他们硬将她铐在吊具上,并把铁炼拉到她双脚恰能构到地的程度,跟着,所有人都上去了,只留下他们的老大铁头哥。
“死丫头,这是我的私人刑场,专门对付叛徒和敌人的,今天让你见识到,算你有福。”铁头在她面前蝶踱着说。
“铁头哥,我求求你。”她一直哭个不停∶“不要打我┅┅”
“打你?不,我要用鞭子抽你。”他露出淫笑∶“用我下面的那条‘鞭子’
抽得你爽爽的,如果不爽,上面还有好多条‘鞭子’等着抽你呢!”
说完话后,他开始脱她衣裙,一面脱一面用舌尖在她身上到处舔,尤其是胳肢窝处,他特别有兴趣,汗潮混着香水味,使那一撮毛格外诱人,他甚至大口用劲吸吮,毛发都被他吃去几根。
“铁头哥,你放我下来。”她哀求道∶“我陪你好好玩,这样子,我很不舒服。”
“我舒服就好┅┅”铁头呢喃低语。
他已经褪去了她的三角裤,竟然跪在她身前,吮着她的大腿,一个个瘀痕立即显现。接着,他抬起她双腿,架在自己的脖子上,一头栽向她私处,舌尖极不老实地伸了进去,来回舔舐。
她受到了刺激,双脚盘住他身子,整个身体坐在他肩上,屁股尽量向前挺,将阴户全部展给他。她清楚得很,只有铁头能让她少受罪。
她微闭双眼,叫唤道∶“铁头哥哥,我爱你┅┅我爱死你了,快操我┅┅我是你的人┅┅放我下来一点,我要让你操┅┅”
铁头从她胯间抬起头,仰着脸望她∶“你现在愿意听话了?”
“我全听你的,不要停,快,弄死我┅┅”她的身体不安地扭动着。
铁头站起身,十分猴急地脱光了衣裤,将铁炼放低了,但并未将她的手铐松脱,就这样抓着她的头发,便将她脑袋往自己下身挪来。
小咪一张口,他那根大 就象一条百步蛇,迅快地往她嘴里钻。现在的情况与刚才相反,换成她跪在他身前,铐着的双手高举头上,发丝乱披,嘴中合着的忽隐忽现,而高高在上的铁头则是一脸痛苦的表情。
“大哥,快来吧!”她放过了他的阳具,躺在地上,大腿大大地张开。
“死丫头,我看你今天是不想活了。”
“对,我要你抽死我┅┅”她呼喊道。
铁头双手握住她双脚,往外一扳,一根 就直往桃源洞里塞,那 洞内早已蓄满淫水,他的阳具就毫无阻碍直接滑进去,戳了两下,又滑出来,他索性握住他的家伙,对准了洞口,直捣入内。
小咪的阴水已经满溢,对付他绰绰有馀,不过她已浪到尽头,便紧紧地箝住他,生怕他的精子有一颗外流似的。铁头就怕太早缴械,不敢直入直出,躲躲闪闪,总算又换了另一个姿势。
这一会,小咪趴了下来,把一个大屁股高高扬起。铁头哥看见了她的阴洞,握住自己的 ,对准了,便直接挺入,一下就直抵核心,他愉悦了。
“妹妹,不要动,让哥哥爽。”他叫唤道。
“铁头哥,小妹等着你进来。”她也叫道。
铁头不说二话了,开始抽动,一下下地碰撞到她的屁股尖,乐翻了。
这个姿势如同狗做爱,铁头插个几回,就把 抽出来,然后伏下身体,又用嘴去吻她的阴户,吻完后又重新插入,直搞得小咪连连告饶。
“大哥,不要,我不要┅┅”
铁头玩兴大增,拖了一个长条板凳过来,一屁股坐了上去,真个是“有板有眼”。然后他又调整了吊具,将她升高了些,到恰好让他插入的位置,这样小咪就象迎空而降的仙女,阴户不偏不倚地包住他的阳具。
小咪在这节骨眼上,使出了狠招,她藉着吊她的铁炼旋转身体,便深深摩擦了他的玩意,使他快活到了极点。铁头瞪大了眼睛,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身体,嘶吼了一声,拚尽全力做最后一击。这一下,仿佛要戳破她的子宫了,就在那最深处他交出了库存的精子,一滴也不剩。
完事之后,他躺在板凳上,望着她摇摇晃晃的身体,竟十分不舍得了。这个幼齿,难怪小四要纠缠不休,换做他也不愿让她跑掉。那么,从今以后他要她当“大哥的地下夫人”,一个人独享了。至于在上头等着奸污她的兄弟,每人发个几千块,让他们到外头去找野鸡吧!
大哥要的女人,谁还敢噜说,除非他不想活了。
“铁头哥,放我下来好不好?”她又哀求了∶“我的手好痛哟!”
“哎哟,我的心肝宝贝,一爽就全忘了。”铁头敢紧垂下铁炼,松开手铐。
“你看,把人家的手弄成这样。”小咪娇声道。
的确,她的手腕上已出现瘀痕了,铁头假惺惺地帮她按摩着,而她则假惺惺地按摩他那话儿。她希望他能再起,她宁愿伺候这一头狮子,也不愿落入上头那些狼群的手中。现在她已肯定她的危机解除了。
周珊终于答应让阿娟录口供了,因为她认为,金必胜已经是朋友了,他不会为难阿娟的。
在阿娟赴会前,她特别与她来了一次“沙盘推演”,什么话该避重就轻什么话不能吐露,都演练清楚了。
金必胜约阿娟喝咖啡,这和小四的会面比起来,实在优惠许多。
“你知不知道我约你的目的?”他开门见山地问。
阿娟点点头,但目光仍不敢直视他。
“你为何要石堂玉帮你找工作?”他轻声问,唯恐吓到了她。
“我家里不能负抢我的生活费了,所以找必须自力更生,我一直以为在那种店里当┅┅当公主,只是为客人送送毛巾、端茶水,很单纯┅┅”
“有客人骚扰你?”
“没有,没有。”她慌忙地否认∶“陈姐待我很好,她不会让客人占我便宜的。”
“石堂玉有没有去捧过你的场?”他步步逼近。
阿娟抬起头,瞄了他一眼,就又垂下头去∶“有。他来过一次,带了几个朋友。”
“你有陪他们喝酒?”
“恩。”
“喝醉没?”
“没有。我不会喝酒,很容易醉的。”
“你不会喝,又没醉过,怎知道很容易醉?”
“我,我真的没醉┅┅”她有点慌乱∶“他们想灌我酒┅┅不,他们不让我喝,我没有喝,上班不能喝酒,公主不能陪酒,陈姐有规定┅┅”
她简直语无伦次了,听在金必胜耳朵内,已经有数了,他不能再逼她,只好转换话题。
“周珊是你同乡吗?她这个人怎样?”
“她和我同住一个村子,她妹妹小咪是我同学,我们一块长大的。我刚来台北时,小咪要我跟她们住,可是我爸妈不同意,他们说┅┅说周姊不正经,在当酒家女,会把我带坏。后来,我爸生意做垮了,我投靠周姊,他们也没话说了。
事实证明,周姊并不象他们想的那样,她护我,比护小咪还甚,我爸妈终于了解了,她不是坏人,她是个好姊姊。”
阿娟这一番话,正是必胜想听的,他不但一直在求证,周珊不是杀人凶手,而且他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。
自从和她熟识之后,必胜喜欢上她了。这个女人虽然出身风尘,却没有风尘味,而且在为人处事方面,都颇有分寸,知人甚深,不知不觉中,他对她有了好感。况且在那回拚酒后,他了解了她的心事,很快就成了她的知己,便更想为她洗刷嫌疑。不过,也令他为难的是,如果凶嫌是小咪或阿娟,那岂不令周珊更伤心?他能追查下去吗?
“我能不能问你一句话?金长官。”阿娟忽然问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
“你和周姊互相爱恋着,对不对?”她微微笑着说∶“石堂玉是个王八蛋,不过他在冥冥之中,把你们凑在一起了,我和小咪都看得出来。”
“这是题外话,我不想谈,现在我只想把石堂玉死的真相找出来。”
金必胜很清楚,在石堂玉去捧阿娟场时,发生了什么事,既不能逼阿娟说出来,那就只有逼她老板陈小姐了。
在她的钢琴酒吧,还是那个阴暗的角落,这回,他可没拒绝她的招待,开了那瓶洋酒喝了。
酒,有一个你不得不承认的好处,它能让你装疯。
金必胜今晚的酒量奇差,三杯下肚,就不对劲了。
“陈小姐,刑案跑久了,我们都知道。”他讲话的舌头有点大了∶“干你们这一行的,有人混充老妈,帮客人媒介色情,对不对?”
“不瞒您说,的确有这种事。”她陪笑道。
“那你有没有呢?”他那一双醉眼斜视着她问。
“我?别开玩笑了。”陈小姐马上否认∶“这种缺德事,我才不会干呢!”
“你不错嘛!在大泄缸内还挺洁身自爱。”他举起杯子∶“来,我敬自爱的女人。”
她也举杯回敬他,岂料才放下杯子,他的话锋就转了∶“不过,我听说,你帮石堂玉拉过皮条。”
“什么?”
“石堂玉你没忘记吧?已经上西天了,上次我来查案,你说阿娟就是他介绍来的。”
“我当然记得。”陈小姐有些紧张了∶“不过你说的这事可是无中生有,我怎会替他拉皮条?一定又是别人设计陷害我,想让我做不成生意。”
“你回想一下,有一次,他带了几个朋友来捧阿娟的场,有没有?”
她偏头认真地想了想后说∶“有,我记得,那天他们都带着酒意来的。”
“他们一直轮流灌她酒,有没有?”
“有。”
金必胜原本只是这么猜想,却经她求证了,这么一来,他就可以按照他模拟的状况继续下去了。
“他们是故意灌她酒的,灌醉后还要求你让地出场,有没有这么一回事?”
他的声音有些严厉了。
“有,不过┅┅”
“你还想解释?石堂玉当时给你多少钱?”
“这个绝对没有,真的,我发誓┅┅”她认真地举起右手说道∶“阿娟喝醉了,小石说要迭她回去,我知道他们认识,比较放心,就答应了。”
“狗屎,我看不把你带回局里去,你不会招的。”必胜故意吓她∶“她在你这边上班,时间不到,你会放她走?姓石的是块什么料你不清楚,你会以为他真的会送她回家?”
“我的大少爷,你饶了我行不行?”她急得快哭出来了∶“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,第一趟来说要查未成年少女,又指明查阿娟,这一回又说我拉皮条,对象还是阿娟。我不明白原因,但我晓得你另有目的。那件事,我老实说了吧∶我猜得出小石他们想干什么,但我有什么办法阻止?客人就是大爷,我要不准他们带她走,下回他们就不会来了,所以,我记得我曾跟小石说过,要他别玩得过火了。您瞧,阿娟不是好好的还在我这上班?可见没发生过什么事嘛!”
“的确没发生过什么事,只不过死了个下流胚子。”金必胜干完面前的酒续道∶“我收回刚才的话,你没有洁身自爱,为了生意,你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员工,被狼带走,你的行径比那些老妈又好到哪里?我操。”
他运粗话都出口了,可见他有多气。
“金长官┅┅”陈小姐还想说什么,但他头也未回地走了出去。
金必胜翌晨酒才退,就有任务了。
他们一行十馀名干员,携长、短枪,穿防弹衣,分乘四辆车往郊区走,愈走愈偏僻,最后在一栋独立的别墅旁停下,悄悄下车后,小队长一个手势,使成网状散开,向别墅包围而去。
鸟叫虫鸣,空气沁人,这是个晴朗的早晨,但对别墅内的人而言,却是个阴暗岁月的开始。金必胜和同事掩至门口后,他按了几下门铃,隔了约一分多钟,里边有人问是谁。
“查电表的。”金必胜叫道。
但门却没开,又隔了一会,竟传出枪声。金必胜和同事立即就地找掩避,并纷纷掏出枪来还击。一阵纷乱之后,枪声停止了。
“里面的人注意┅┅”小队长用扩音器喊道∶“我们是警察,你们已经被包围了,赶快弃械投降┅┅”
别墅内有吵杂声,又过半晌,里面再度开枪了,这时候小队长用无线电通话器下命令∶“冲┅┅”
金必胜这一员勇将二话不说,带头就用身体去撞门,可惜被弹了回来,他和同事再合力冲撞上去,这才把那木门撞开,他顺势一个滚翻,躲到角落的沙发背后。
抬起头,他发现两名持枪的汉子,觑准其中一名的大腿,他射击了,那人一下就蹲倒下去,跟着便弃枪,高举起双手;另一名汉子则迅速逃窜到二楼。
队员们陆续攻了进来,且继续向二楼攻坚,不消多久,别墅内的不法分子就全部投降了,清点人数后,总共有六人落网。
“不对,与情报不符。”小队长说∶“漏掉一个大尾的,他们的头子铁头。”
在一楼的金必胜眼尖,他发现角落的一个小书架十分可疑,用手推了推,似乎是活动的,仔细一瞧,书架上竟然有一个暗锁。打开锁,书架就推开了,竟然是通往地下室的门。
他持枪小心翼翼地走下信道,一人地下室,他傻住了,那琳琅满目的刑具简直就象民初时代的警察单位所有,在靠墙的一副吊具上,站着一个持枪的汉子,不是别人,正是他们今天任务的目标铁头。
“别乱动,铁头哥,枪子无眼。”必胜用枪指着他。
“好家伙,又是你,看来我们真是有缘。”铁头仍无弃枪的打算。
“够了,铁头哥。”必胜一步步下了台阶∶“你的兄弟全投降了,还好,没一个挂掉,否则,你怎么对他们家人交代?”
“妈的,还不知道是他们哪一个出卖我的,查出来了,我要他五马分尸。”
“五马分尸?”必胜在这危急关头居然笑了∶“凌迟算了,我看你对用刑倒十分熟嘛!”
“就是没机会把你吊在这上头,好好鞭你一顿。”铁头恨恨地说。
“你要再不放下枪,我就会在局里好好鞭你一顿了。”必胜逼他了。
“你休想。”铁头用话刺激他∶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,你在酒店挺的那个死丫头,曾经被我吊在这上面,操了一个晚上,爽死她了,后来她还主动要求我把她吊起来操呢!”
“你跟我说这个干嘛?那女的又不是我马子,关我屁事?”必胜一步步朝他逼近∶“我只要你放下枪,乖乖跟我回局里,交代一些案子。”
“铁头┅┅别动。”他身后是小队长的声音。
铁头说时迟那时快,举起枪便要射击,必胜和小队长的枪子更快,纷纷在他身上爆出数个血洞,他那庞大的身躯有如慢动作一般缓缓地倒下。必胜走过去,发觉铁头半张着口,双眼睁得老大,好象对自己的死不敢置信。
“说了你也不会信。”必胜居然对死人说话∶“出卖你的人,就是被你吊着玩的女人。”
小咪今天很愉快,特地在家看完那段晚间新闻后才去上班,在电视书面上,她象又重新返回了别墅一趟,重新进入那间布满刑具的恶心地下室。不过地下室内多了一样东西,就在她和铁头哥做爱的吊具下方,地面上用粉笔画了个人的形状,那即是铁头最后倒下去的姿势。
新闻记者用很激动的口吻诉说着案情,并且揣测这间刑房是铁头生前用来对付叛徒的,在这个时代简直是令人震惊云云。
小咪指着那吊具跟她姊姊说∶“他们就把我吊在这里,还脱光我衣服。”
“那个小四呢?”周珊间。
“你看,你看,就在这里。”小咪指着电视画面。
在医院的急诊室内,小四躺在病床上,右腿被纱布包裹着,每当摄影机对他照过来,他就举起被单遮住脸,不过总有疏漏的时候,以致被小咪看见了。
其实他也够倒楣的了,那天他根本就不想顽抗,当金必胜一马当先冲进来以后,他正要弃枪举手投降,但那个动作让人看来象要举枪射击,以致金必胜先出手,击中他大腿,你看衰不衰?
更衰的事还在后头呢!一场牢狱之灾是绝对免不了的,大哥死了,他们这个帮派势必重新洗牌,又将有新人出头,等到他出狱,谁还认识他?届时,连小弟都没他的份了,不改行怎么办?
“今晚领了薪水,也别跟猪哥多噜说,明天就不用去了。”周珊在她临出门前又叮咛。
“我知道,那个老色狼,我才懒得理他呢!”
今晚是小咪在这家店的最后一天,她是听从金必胜的建议,暂时离开台北,消失一阵子再说,以免她当秘密证人的事走漏了风声,会遭到铁头的手下报复。
离开就离开,反正这首善之区的大台北,人不多、鬼倒不少,没什么好留恋的。
这个晚上没什么客人,下班时猪哥发了薪水,却独独留住小咪她。
“你看到了新闻没?”他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,翘着二郎腿问她∶“铁头死了,妈的!皮条子终于帮我除掉一个心腹大患。”
“恭禧啦!朱老板。”小咪已经微笑了一晚∶“该死的终于死了。”
“小咪,店里的人都觉得很奇怪,上回铁头把你押走,以他的个性来说,不可能完好地放你回来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你为何一直不肯说?”
“朱老板,既然你那么好奇,我就告诉你。”小咪坐在他旁边∶“相信你在新闻里看过那间刑房了吧!我在那里面待过,不过,铁头不是用皮鞭抽我,他是用他那根肉鞭子。我的功夫你是知道的,朱老板,上过我的男人还狠得下心打我吗?”
“喂,喂。”猪哥还要追问∶“他怎么玩你?有没有用那些玩意?臂如手铐什么的?”
“他是个性变态。”小咪凑到他耳畔说∶“这可是第一手新闻,连记者都不知道的喔!”
“怎么玩法?你快说。”猪哥一面说,一面褪下他的裤子,露出他那根老阳具,用手把玩着。
“他先把我吊起来,脱光我衣服,然后用皮鞭头捅我阴户,等我出水之后,他再坐到老虎凳上,把我升升降降,一下下地戳进洞。最后,他还用钳子拔我阴毛┅┅”
“别再说了,快,快,帮我吹喇叭。”猪哥停止手淫,抓住她头发,一把栽下去。
小咪很认真地来回吸吮他龟头,上下滑动得愈来愈快,就在他呻吟起来时,她突然停住了,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。
“哎哟!”猪哥大叫一声∶“我操你妈,你到底在搞什么?”
“没什么,给你们这种色狼一个教训。”小咪吐了一泡口水∶“你别以为我是你员工,就可以随便的玩弄我,我没咬断那祸根子,已经对你够客气的了。记住∶以后再敢乱玩女人,铁头就是你的下场。”
猪哥还痛得在室内又蹦又跳之际,小咪就昂首走了。
金必胜办完铁头的案子后,决定找用珊好好谈谈了。
在周珊家,他们独处着。
“我帮了你妹妹一个大忙,从此,她可以摆脱黑道的控制了。”必胜盯着她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周珊也盯着也∶“你要我回报,是不是?”
“怎么回报?”他笑了起来∶“用最原始的方法来取悦我?”
“你行吗?”她依然很认真地盯着他∶“我记得你说过,你是性冷感。”
“那是玩笑话,你当真?”
“那你那天送我回家,为什么不碰我?”
“我不是那种人。”
“该碰的时候你不碰,你就是一个笨男人。
“现在该不该碰?”
“你认为呢?”
周珊说这话时,手已经在解衬衫钮扣了,每开一粒,必胜的心就弹跳一下,全部解完后,她的趐胸已经若隐若现了。
“你就是这么酷吗?”她还是盯着他∶“你认为我没有尊严吗?剩下来的动作,不该你做吗?”
这一连串的问题,终于问醒了金必胜,在问案技巧上,他行;但在做爱技巧上,他却糟糕透了,不过到了这节骨眼,他可不能再象个木偶般老神在在了。
必胜挪移到她身边,拥住她,轻轻在她耳边唤道∶“珊妹,我爱你。”
“现在,我是你的长官了。”她微笑着说道∶“金必胜,你听好,把我抱起来,到卧室去。”
他得令了,一把抱起她来。她勾住他脖子,樱桃小嘴主动凑上去,一碰触到他的唇,舌头立即伸出去,直钻入他口中,绕着他的口腔打转,然后和他的舌头纠缠在一块。他只顾着吻她,走到卧房门口,这位警界英雄腿就软了,抱着她跌坐地上,一面吻,持枪的那只大手掌就不老实起来,探进她的衬衫内,掌握住她的一个奶房。啊!这原是他的梦境,在那个梦里,男主角是石堂玉,他在一旁只有看的份,不过现在,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,他的的确确地握住了她的乳房,闻到了她的体香,尝到了她的口水。
周珊缩回舌头,喘了一口大气说∶“现在,金必胜,我要验收你的枪法。”
“枪法?”
“对,看看你是否像射铁头那般准。”她探手入他胯间,在他阳具上用力捏了一把∶“笨男人。”
必胜这才会意过来,一头栽进她胸口,吮着她乳头。
他一直是恋母的,记得到了国中年龄,他还非睡在母亲身边,握住她一个乳房方睡得着。这一会,他觉得她亦有这母性,乳房特别有味道,一个脑袋就抬不起来了,而周珊似乎察觉出他的感觉,便象哺育婴儿一般,还用双手将那个奶房托起,好让他更方便吸吮。
吻完这一个再换另一个,直到她那两个奶头完全红晕了,他才顺势往下移,到了肚脐眼,他又探出舌头,密密地舔住,搔得她痒痒地∶周珊可也没闲着,趁着这时候,她褪下仅馀的裙子和内裤,光溜溜的下体紧紧钳住他的身体,二人几乎合而为一了。
必胜愈往下移,愈能嗅到她周珊独特的味道,那是和别的女人大不相同的,有一点腥,但腥中合香气,诱使他直探入桃花源地。
到了阴毛处,他反倒不急了,不断用手指去卷它,一丛丛地卷起,象个玩游戏的孩子。周珊急了,挺起腰杆,用双手托住臀部,一下便将阴户送到他嘴边,逼得必胜不得不放过阴毛,直接攻向饱含阴水的源洞。
他的舌尖先是轻轻探人,象是要好好品尝她的阴水,一直伸到尽头了,开始痛恨自己的舌头不够长,这才象要大快朵颐了,猛烈地,激动地进进出出。周珊遭这冲击,大声呻吟起来,双手托不住身体了,索性高抬起双腿,架在门框上,让门户全开,直应了“蓬门今始为君开”这诗句。
必胜很努力,额头上沁出汗水。他又改吻她大腿,吸出一道道瘀痕。最后,他将她双脚捧在掌间,吸吮着每一根趾头┅┅就这般,她全身的味道就被他尝遍了。
“必胜哥哥,换我了。”周珊含混地说道。
她在这时候一点也不温柔,将他推倒后,三两下就剥光了他,然后依样昼葫芦,从他的乳头开始吸吮。在他的阳具上,她特别下了些功夫,先用舌头在阴茎边舔来舔去,然后才一口吞没它,拔出来后又用舌尖 住龟头,直往尿道口钻,弄得他哀哀呻吟起来。
“我受不了了┅┅”她握住他的阳具叫唤道∶“试枪吧┅┅”
她话才说完,一屁股就坐到他身上,阳具方才插进洞,她浑身使颤抖一下,阴道壁用力收缩,紧紧夹住他的 ,久久不动了。
必胜等不及了,双手握住她乳房,由下往上顶,一下下冲撞,就出现了汲水声。她紧闭双眼,表情象是很痛苦,其实爽呆了,一双手指按在他肩上,竟狠狠地掐入他内里,这已经把她的感受向必胜表露无遗了。
“再进去一点,进去一点┅┅”她狂喊道。
“上床去。”他抽出阳具,一把抱起她,扔到床上后,整个人就扑了上去。
她没在那儿等待,主动迎合地板开自己的双腿,高高顶起阴户,在他阳具即将插入时,奋力往上一套,一下就吞没了它,接着,她除了扭动屁股外,双掌还猛搓揉自己的双峰,嘴中则浪浪地呻吟着。
这是极大的挑逗动作,必胜看在眼里,整个人快趐麻了,一股热劲猛往龟头上冲。
周珊似乎察觉出他即将泄出,立即喊道∶“不准泄┅┅”然后,她抱住他在床上来了个大翻滚,换成她上他下,自己又旋身和他倒并着。这姿势在进洞后,使他的阳具往下撇,有些痛楚,快感便减了些,可防止他泄精,而她依然可往高潮前进。
女人有时的确是自私的。
周珊抱住他双脚,自己双脚亦合并,整个人和他重叠在一块,然后像石磨一般在他身上晃起来,即将达到高潮时,她霍然又转回身,愈摇愈快速。
“抓我奶奶。”她骤然大叫。
必胜不客气地握住她双峰,感到自己也快不行了,在最后那一刻,他大叫一声∶“珊┅┅”
两人几乎是同时达到了高潮。
完事之后,必胜并未离去,他在等阿娟。
“石堂玉的案子,也该有一个结果了。”他对周珊说,后者却不明了他的意思。
阿娟从学校返家后,发现金必胜也在,有些诧异。
“阿娟,来,你坐下。”必胜指了指身旁的沙发,说∶“我们三个人得谈一谈。”
她坐了下来,有些局促不安。
“别怕。”周珊看出来了,安慰道∶“有我在,金大哥不会为难你。”
真是百年修得共枕眠啊!这下子全是自己人了。
“阿娟,石堂玉有次带朋友到你店里去,便把你灌醉了,是不是?你一定要实话实说。”
她望望周珊,然后点点头。
“后来他们把你架出酒店,带你去了什么地方?”
她犹豫了会,才小声讯∶“KTV。”
他也望了望周珊,才继续问∶“在KTV里,是石堂玉一个人强奸你,还是他们一起轮暴你?”
阿娟掩面哭泣起来。
“必胜┅┅”周珊对他摇摇头,但他也摇了摇头。
“今天在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三个人,这件事传不出这里。”必胜拍拍阿娟∶“你别怕,勇敢的说出来。”
阿娟头也没抬,便从嘴中道出两字∶“轮暴。”
“果然。”必胜咬牙切齿道∶“我料得没错,石堂玉这下流胚子,真是罪有应得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,还查个什么劲?”周珊敲起边鼓。
“我自有打算。”他又转过头问阿娟∶“命案发生的那天,你是不是到过他家?”
阿娟突然变得一脸惊惧,猛摇头。
“我再说,一切别怕,阿娟,我不会陷害你,告诉我实话。”
等了许久,她才缓缓地点了头。
“好了。”必胜叮了一口气∶“这件案子结束了,我只问到这里。石堂玉,行为不检,在外乱搞女人,经常酒醉滋事,坠楼原因,即是因酒醉失足而亡。”
夜晚,必胜楼着周珊,同枕共眠。
“你为何不想知道真相了?”周珊突然问他。
“我还想继续当警察。”他的回答,搞得她一头露水。
“什么意思?”她问。
“真相有时是很残酷的,我知道了,就得办下去,否则不配当瞥察。而阿娟是个受害者,这也是真相,你说,我会取舍哪个真相?”
“堂玉是咎由自取。”
“不过,还有一件事我弄不明白。”必胜悄悄问她,他的皮带为何会抽离裤子,而且还做成一个环套?”
“你怎么会问我?我又怎么知道?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
黑暗中,必胜的手向她胸膛探去┅┅
(全书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