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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巴里岛住的“睡莲花塘”,虽然只是一家总共不过八、九间茅屋别墅的小客栈,但设备与服务皆为水准以上、相当不错。而且地点就在热闹的雾布村里、出入十分方便,不论暂住或久呆都很理想。
他们每天为住客提供的早餐,开在面向一片稻田、几个茅顶凉亭组成的花园餐厅里;当然也应要求送到房间。不过大多客人,包括我在内,都喜欢到这颇有情趣的花园用餐,可以边吃、边享受乡村美景蕴育生机的宁静;还能同时欣赏由隔邻一家传统音乐学校,传来老师与学生弹奏悦耳的 里民族音乐。
而夜宿茅屋的客人,陆续来用餐,彼此交换笑容、友善地招呼、相互结识;使我们更觉温馨。尽管早餐食物花色不多、口味也极普通,但吃得却很愉快。
就是这种状况下,我与邻屋的两位日本女客认识,并在同张餐桌聊了好一阵、彼此交换旅游经历。知道她们来自大阪,抵巴里岛已有十天,今晚正好要退房离开,转往柬埔寨游着名的安哥窟[吴哥庙]和其他古迹。两个女子都很年轻,只比我女儿大上三、四岁;言谈举止满天真的,但穿着、打扮却已象经验丰富的女人;对比得有点怪异,可是又说不上怪在什么地方?
大概和几天下来,知道她们俩分享同一个当地男子、在邻屋夜夜春宵有关;及我年纪大得足可作她们母亲、阿姨,而有感自己与新世代少女究竟相去甚远,几乎是两种世界里的人一样了!加上交谈时,因为她们英语不灵光,得靠纸、笔写出汉文,才能相互沟通;以致不时当我只懂了一半意思,就听见她俩之间日语喋喋不休、和咯咯的笑声,而觉得更有些隔阂吧?!
不过,又想到∶尽管我们三个女的差别这么大,但在同个岛上,居然仍作出了相同的事--跟当地男妓上床,寻欢作乐、体验人间美味!可见人的本性,或更澈底的说∶女性的本能,应该还是放诸四海皆准的哩!
可我怎也没料到,自己竟错怪了智子、由佳两个日本女孩。还误将那位陪伴她们、扎马尾的本地男人错当成“寻芳之旅”书上说的巴里岛男妓!
更荒谬的是,这天下午,我意外在雾布的猴子森林公园,又遇见他们三个人;一同游览森林、喂猴子吃香蕉,并顺理成章、与扎马尾的男子结识时,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妓男,而是我所住“睡莲花塘”的小开、客栈老板的儿子!
可想而知,我心里有多窘、有多惭愧!┅┅
但更夸张、更过份的事,还在后头┅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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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姆、山本、牙马莫托、萨布、都是这个马尾男子的名字。英文名∶山姆,够普通的,叫起来很顺口;山本,日语牙马莫托,是东洋女孩叫的;而萨布,或 里发音正确一点的∶杀姆,是他的本名。中文写出来并不雅,而且好象很歹命,不提也罢。
倒是下午在“猴子森林”公园,我们四人互道姓名时,为他一个人就有那么多叫法,不知谁跟他作什么事的时候该叫啥?笑成一堆,直不起腰。尤其智子、由佳两人,咯咯痴笑不停、连带绷着紧身长裤、圆突的臀部也震得蹦蹦跳跳;而看来性格爽朗的山姆,竟当我的面,十分大胆地同时出手、各捏了她们一人一把屁股,还用日语不知说些什么,引得她俩对我一瞄、更大声狂笑。害我莫明其妙、居然脸红起来!
问山姆他们讲什么?他却很奇怪、很暧昧地微笑摇了摇头,说没什么。让我产生被欺负的感觉,就板着脸、迳顾儿朝前走,去喂猴子。可是我,明知山姆在后面瞧得见,不知怎的,竟把步子走得一扭、一扭,象为他表演般、款款摇动起自己的臀了。
手里拿香蕉喂猴子的时候,掌心趐麻趐麻的;脑中尽想着些不可告人之事。
山姆丢下智子、由佳,赶上前来;对我道歉般解释∶两个日本女孩的爸爸,跟他父亲认识,才放心将女儿送到巴里岛渡假、住他家开的旅馆。孩子们不懂事,乱讲些话,说∶她们今晚就要走了,所以顺便将他“移交”给我┅┅
听了觉得真是荒天下之大稽;那有随便、顺便移交男人的事嘛!?两个东洋小女子,没大没小,难怪要挨骂,被捏屁股,也是活该!!
连森林里活泼逗人成群的猴儿,都懂得长幼有序、遵守动物规矩,不敢随便乱来;何况咱们身为万物之灵的人呢?┅┅于是我也摇摇头,说∶
“就是嘛!这年头,年轻人愈来愈不象话┅┅”才说出口,又立刻住了嘴。
因为山姆就是个年轻人呀!而且身体壮壮的,挺有朝气,只可惜,大概营养太好、脸长得胖了些;看来才廾岁出头,几乎就有横肉。不然,要是真“移交”给我,说不定自己还会高高兴兴接受他哩!┅┅
“哎哟~,杨小青啊!究竟怎么了?色迷心窍到如此地步,连其他女人用过、长得又不那么顺眼的男人,也来者不拒、考虑接收、跟他上床啦!?┅┅”
“是啊!┅现在日本青春文化盛行,少年的行为和过去有很大改变。”
“哦~?你好象┅对日本很了解?┅”我抑下心中邪念、好奇地问。
山姆点头说∶因为老爸送他到东瀛留学,刚念完回来,所以知道些情况。
“念的是┅什么呢?”
“音乐、戏曲,民族舞蹈、与民俗剧。”“喔~!好棒喔!”我十分感叹。
刹那间,对他浮起一丝敬意。同时想∶这位旅馆小开的爸爸,虽是个生意人,但能够让自己的孩子追求艺术,不象一般老中,总要强迫小孩读医、学法律、念科学。┅┅嗯,这做老爸的,倒也相当不平凡哩!┅┅
又朝山姆瞧了瞧,找寻他父亲的影子┅┅
“可你父亲呢?┅对你搞艺术,他完全不反对?”想多知道些他爸爸。
山姆摇头、笑哼一声道∶“我老爸除了心放在旅馆之外,就是玩木雕;不但收集,自己也刻。他美国留学完,带回好多美州原住民的雕刻,现在专搞巴里岛民族艺品┅┅可以说也是玩艺术的,当然不敢反对我罗!┅┅”
“哦,留美的啊!”心里奇妙了起来,接着问∶“所以你是基于兴趣?┅”
“恩!因为有兴趣嘛!凡是有兴趣的,我就要。”讲得好干脆。
“包括智子、由佳?而且也┅包括我~?”心中问着,感觉自己真无耻!
两个东洋女子走了上来,拉着他、叽叽嘎嘎讲日语时;山姆还朝我眨眨眼、耸耸肩,好象表示对我有兴趣,却不方便说似的。
我咽下没讲出口的话,中断了与山姆的交谈;脑子里,竟荒唐地认为∶也许他真的会愿意被“移交”给我呢?!┅┅
“天哪!愈来愈过份、愈不要脸了咧!┅┅”
走出森林公园、在停车场前,他们三人问我∶要不要一道采买东西?我摇头说不用,想散散步、然后悠闲地回客栈休息。两女上了丰田四轮驱动的登山车,山姆就在车旁对我暗示∶晚上他到机场送她们离开后,还会回旅馆┅┅
我无置可否地点点头,说∶“哦┅┅”心里觉得怪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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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森林公园步回客栈,路程并不远;我在街上随便逛逛。黄昏前,走进一家洋人聚集的酒巴餐厅,提早打理晚餐。用餐前酌酒时,我婉拒了一位主动搭讪、长相不错的欧州男仕;并为自己仍具吸引力而感觉一丝得意与自傲。
拒绝了欧州男人,却禁不住连想到山姆的爸爸。这位十分雅致的客栈老板、曾经留美的雕刻家;他,又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?┅┅怎么两天来,在旅馆从未见过呢?┅┅
“嗯,吃过饭回旅馆,得绕到柜台、或办公室那儿瞧瞧。”
一边吃,一边想∶观察到许多巴里岛的游客,为轻松消遥,大多不注意穿着打扮;尤其老美,甚至十分邋塌,很没有品味。幸亏我周游过世界,知道应如何穿着得体,打扮得有风度、风韵;才是持续吸引男人的主要原因吧?!
不提“女为悦己者容”的古板教训,光光为遮丑扬善、突出美感,女人就该多注意自己的容貌与穿着;再说,“美丽的外表”本身,除了赏心悦目,也是让男人更进一步发现她“内在美”必要的条件呀!┅┅所以等一下,我得┅┅
慢步、踱回旅馆,经过一家看似专为洋人观光客开的精品时装店,便挑选了一件名牌的、缀小银星亮片的黑纱质料、却不象晚礼服那么正式的无袖、缩腰裙衫;及一双很搭配的缕空半高跟皮鞋。┅┅
我想象自己半倚朝稻田展开的露台栏杆,和男人啜酒、聊天时,后背衬托着黄昏已逝、仍然发光的蔚蓝天空;初夜的星辰点点,映在我佩戴的钻石首饰上,随着呼吸、谈笑轻轻震荡,闪砾在他眼前。相信必能吸引他目光、迷乱他的情意,甚至掳获他的心吧!?
回住宿的茅屋前,我特意绕到旅馆柜台,找个藉口、询问客栈老板在不在?店小二一见是我,格外殷勤送上笑脸、几近谄媚地说∶
“老板出去一会儿,不过有交待∶夫人如果回来得早,请到餐厅晚餐┅┅”
“已经吃过了。┅我问的老板┅不是山姆,是┅┅”
打断他,想探询那做爸爸、“真正的”老板在不在?却开不了口直接问。
店小二这才“喔~!”一声、会了意说∶“你问┅大老板啊!”
然后摇摇头、解释道∶大老板当前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雾布村北半小时车程、山涧和丘陵中另一家“睡莲花塘”的联锁客栈。而也是由他建造、拥有的新客栈,不但比村里这家更大、设备更好,还因所在环境更优美,已成了最高档的豪华度假旅馆。所以入夏以来,为照顾新店,他差不多每天、每晚都呆在那儿;偶尔才到这边挂一下。村里这家,就几乎完全交给儿子山姆管理了。┅┅
“哦!┅那┅┅”应着时,我心想∶“原来如此!┅”稍稍有点失望。
说巧不巧,门外传来汽车驶入,停下、熄了火的声音;走进一位穿牛仔裤、格子衬衫、个子高高的中年男人;从他的步伐、和与店小二打招呼的气派,一看就知道是“真正的”老板。
店小二迅速把台上打开的登记簿调转方向、给老板瞧,同时端起谨慎、略带畏惧的笑容道∶“这位是┅住八号房间的┅张太太┅”然后,改用 里当地语言不知说些什么。
才讲了半句,老板就打断他;反身朝我和蔼、客气一笑,表示欢迎,更引我走到面临花园的大厅沙发坐下,自我介绍说他名叫“伟阳”、很高兴见到我,并问我在“睡莲花塘”住得还舒服、还暇意吗?┅┅从他一边以流利的英语讲话、一边注视我的神情,发现他好有风度、也好有劲儿,更直觉到一种魅力。顿时对这位留美雕刻家、兼客栈老板产生说不出的好感┅┅
伟阳对店小二打个手势,店小二就按铃朝柜台侧厨房那边吩咐;一分钟不到,服务员为我们端来冷饮及点心。我以为真凑巧、可以和刚认识的伟阳聊聊天,精神也自动提了起、想问他好多好多问题┅┅
但从伟阳的身体语言,已经看出他虽然对我有兴趣、也想跟我聊天,可是却十分匆忙、不得不走。果如其然,他起身抱歉解释因为有事正忙,没法子陪我。
笑着主动握手时,他要我尽情享受渡假的愉快;说,反正我在 里还要呆上好些天,一有空,他会再来与我聊┅┅还表示希望我有兴趣参观他的新旅馆┅┅
我的心情如坐云霄飞车,一上、一下∶由失望转为希望、又跌回失望之后,却再度听他邀我参观新旅馆而重新燃起希望。立刻打起笑靥、迅速点头∶
“有啊,我很有兴趣┅┅”由沙发站起、被他有力的手握住时,心里自问∶“只是┅何时呢?┅是待会儿?┅明天吗?┅还是┅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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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个人被丢在大厅,既高兴、却怅惘;无心、也没胃口喝冷饮、吃点心了。只想有杯能令自己沉醉、麻痹的酒,喝得醺醺然,在夜风里轻曳摇晃、在蛙叫虫鸣声中迷失┅┅
呆坐沙发里好一阵,突然感觉店小二朝我这儿瞧呀瞧、面露十分好奇的样子,却带着一丝暧昧,使我极为不安。便提着刚买的衣服、鞋子购物袋,穿过苍茫的幽丛小径,走回我的八号茅屋。
开门进屋前,发现露台茶上,点着苒苒飘烟的驱虫蚊香;热水壶盛得满满,摆在一对玻璃杯旁;显然是刚摘切下来、雪白与艳红相间、天堂鸟花的茎叶,插在透明的水晶花瓶里,点缀似乎洋溢浪漫情调的空间。而两张铺着软塾、可供半躺的竹椅中,一对 泄布枕头还印了鸳鸯戏水的图案!
反靠在阖上的门后,才想起昨晚自己从“春香艺亭”回到房里时,因为整个思维被达央是不是男妓的问题占据;对眼前的一切,根本就没注意,即使有,也必定完全视若无睹。
现在才突然看见∶不但露台上已准备好两人共处的摆设,连房间里也一样∶大床被单上,铺了两组洗乾净、折叠好的浴巾、洗脸巾,及一对香皂;双人枕旁,两粒荷兰巧克力糖、搁在新鲜的粉红色花瓣上;而花瓣下面┅┅
咦?┅是什么~?┅我┅没看错吧?!┅一对包装精美的保险套!!┅┅
“啊~!┅这怎么回事儿呢?!┅┅难道?┅旅馆对每个住客的服务,全都想成是急着上床、作爱的吗?┅┅明明是我一个人住的房间,居然也整理成这种样子!┅┅难道在他们眼中,每个单身投宿的女房客,都是性饥渴的荡妇?┅而我的行为表现,也显露了不甘寂寞、需要男人的蛛丝马迹不成?!┅┅
“不,不可能、这是绝对不可能的!┅┅一定是山姆,山姆他┅交待店小二这么做的!┅┅他在猴子森林公园的停车场暗示过我,他会来┅找我。┅┅不!不是他,他该有自知之明、晓得自己长得不怎么样,知道我即使一个人独自寂寞、想与人聊天,也不会对他有那种意思,当然更不可能跟他上床、做那种┅他和日本小女子玩的游戏┅┅
“对呀,只有山姆的爸爸、客栈真正的老板,伟阳。他才是我想的、要的!如果是他,他叫店小二及时准备这些东西┅┅那,我可就要高兴死了!┅┅
“可是,这也不可能呀?!┅他那么忙、有那么多事要做,刚刚讲的,大概也是些客套话;我要真的等他忙完、有了空闲,才突然出现、找我聊天,岂不要干等、等到下辈子?┅┅”
想得头都快昏了!我赶紧从衣柜里挑内衣、亵裤,跑进浴室;冲了个淋浴。
“不管是爸爸、还是儿子,我都得把自己打扮好,才能见人,不是吗?”
一面仔细洗涤阴部、屁股,一面想∶幸好,米兰买的丁字裤有条是黑色的!
xxxxxxxxxxxxxxxxx我穿好、戴好,披了条黑色的披肩、走到露台上;朝夜空满布灿烂星辰下的林园望去;看见除了一盏巴里岛不知名的小神象挖空、点亮的路灯外,整个花园已经十分暗黯。┅┅我心中焦急地等待┅等待中觉得好荒谬、又好焦急;一会儿半倚栏杆站着、瞧呀瞧,一会儿坐躺椅上、呆呆聆听愈来愈响亮的蛙叫虫鸣声。
看看腕表,己过了九点。感觉嘴巴好干,正要打开水壶、倒些水喝┅┅
“哈!┅呜~~哈!!┅”随着两声吼、突然从树后跳出个黑影!
吓得刹时心脏都要蹦了出来┅┅
“啊!!┅”抚胸倒退、想逃命;却尖叫不出声音!
才看清∶跳到露台上,身躯健壮、却散着一头长发,戴着厉鬼面具的人影?鬼影?!对我挥舞着一根长长的凶器,不,拐杖!背上挂了个鼓鼓的麻布袋。
“谁!?┅你是┅是谁!?┅山┅姆?┅”
吓得更是喉咙僵住、发不出声,但相信他就是山姆没错。
“哈!┅┅呜~~┅喝!┅”像日本能剧中的索命鬼,山姆在面具里哼哈。
这才丢下拐杖、歪身甩落麻布袋,两腿马步、身子半蹲,摘了面具,冒出他的真面目∶胖胖的脸;而大大瞪着穷凶恶极的两眼一变,露出乐得好兴奋、几乎大笑似的目光。然后,站直身子、将头发向后抓成马尾,缓缓地一步、一歪,把头前倾过来、差点就贴上我的脸,说∶
“是我,不要怕!山本幕府大将军,看小美人来了!┅哈、哈、哈哈哈!”
把我给惹恼了!嘟起嘴,嗔了声∶“不爱你吓人家啦!┅”然后不理睬他。
山姆继续前仰后合、大笑好一阵,看我象真的生气,才停下来、向我道歉。毫不忌讳拉住我的手腕、亲了下,说他以为我会很欣赏他的表演;说我应该予以掌声鼓励鼓励。然后,迳个儿哼出大概是日本电视上颁奖典礼的配乐,同时手舞足蹈、跳起快乐的秧歌;敲打想象中的锣鼓,吹奏笙管、号角┅┅
“鼓你个头咧!┅”再度嗔他时,心跳才渐渐复原。
觉得他真够孩子气。可也满会表现的,尤其是把专长的戏曲、音乐、舞蹈,合而为一,融入恶作剧和逗笑中,教人气也不是、爱也不是。
摸着自己的手腕、终于展出笑靥,对他说∶“表演还算精彩,不过┅┅”
朝麻布袋呶呶唇、问∶“里面装了些什么?”
“啊~,好东西、好东西!”说着故作神秘,伸进去掏┅┅取出一瓶酒。
“喔,好极了!”我拍手时,身子几乎都跳起来,问∶“就在这儿喝吗?”
“可~以,不过得先热热┅┅不,还是进屋里吧!”
山姆拿来的是日本米酒,没待我答应,就推门进了屋、将酒瓶搁在浴室热水龙头底下温它。同时对走进房间的我笑、唱出像巴里岛的饮酒歌∶
“喝好酒~,作乐、作乐!!┅乐了喝、喝了乐!┅┅对了、对了,去把那麻布袋拿进来!┅金柏莉、金柏莉呀,去拿┅去拿┅麻布袋、麻布袋~呀!!”
好好笑、好好玩喔!我依言到露台拎起不轻的袋子、拾了拐杖进来,放地上。心中犹豫∶“那,现在该关门了?┅还是不关呢??┅┅”
听山姆一面热酒、一面唱歌的声音高昂、宏亮,怕他吵到邻屋宿客,便转身把门给关了,但没上锁。心里想∶不过跟年轻的孩子喝喝酒、聊聊天嘛!又不是要作什么见不得人的事┅┅
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态,只记得∶虽然山姆相貌长得不怎么样[脸上还有些横肉],但他性格爽朗,确实满讨人喜欢。所以我相信,当时自己是有心的,至少有心欺骗自己;认为既然已经被他的爸爸吸引,就不会再跟儿子发生什么不应该的事了!┅┅
结果,山姆刚送走日本小女子的当天晚上,就在这间八号茅屋里,继续欢天喜地、享受了“接手”的女人∶以幕府大将军玩小美人儿的方式,用瓶米酒将我灌得半醉、搞上床,还┅┅
讲起来,真是够羞人的┅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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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开始,山姆提着热好的米酒瓶、大摇大摆上了床,盘膝而坐、举头吟唱∶“啊~~,今朝有酒、今朝醉呀!┅嗨唷嗨、嗨唷嗨!┅┅金柏莉呀、金柏莉,拿杯来~,拿杯来!┅┅喔~唷、喔~唷!!”
我快步跑到床旁,端起两只小酒杯、让他倒满,也跟着吟唱节拍晃动身躯、与他一饮而尽;觉得很爽,问他那调子跟旋律都是自己乱编的?还是巴里岛特有的民俗歌曲?象春耕、农忙、或丰收祭典时唱的?┅┅
“喔唷唷、喔唷唷,你~好会喝,好、会、喝唷~!啪、啪、啪,哒、哒、哒~!┅┅再来一杯┅和你乾~乎,和你乾!!”山姆没理睬我的问题。
只顾左歪右舞、摇头晃脑,又一口豪迈地乾了;我跟着照做,只觉咙发烫、眼里却感到明亮起来。发现他长相并不那么难看嘛!就对他高兴地露出笑靥、像被引得也会唱歌了∶“哎~哟哟、哎~哟哟!┅乾、两、杯~!乾、两、杯!”
“哈、哈、哈!┅┅哈、哈、哈~!┅喝好酒哇~作乐、作乐!乐了喝呀、喝了乐!!┅呜~~哇!┅呜~~哇!!┅”两人齐喝、齐唱、齐喝起来┅┅
终于明白了,明白为什么狂欢作乐会吵到别人?┅因为,太爽了嘛!
我爱好音乐,却一辈子未曾唱过歌,今晚终于体会出抒发内心节拍的快乐、和身体荡漾的畅然;一唱、一笑、扭身、甩发、摇曳款摆。彷佛整个世界都跟着旋转舞动;渐渐变得诱人、也变得渐渐性感起来了┅┅
山姆跳下床,从麻布袋里拾起一只小巧而先进、如数据音乐碟的机器,扭响播出类似巴里岛甘美兰、也象日本传统乐的敲打节奏;坐回床上、说是他录制的作品。可惜半醉之下,我对音乐的兴趣和注意力无法集中,只听见板琴唢呐叮叮当当、抑扬起伏的旋律,与阵阵的锣鼓声轮替、交错;一会儿高昂激烈、一会儿低沉迥荡┅┅
不知何时,我已踢掉鞋子上了床、面对山姆盘膝而坐;黑纱裙下,裹在裤袜里的脚跟贴着自己大腿、靠近屁股的肉;因为被坐姿压住,身子一摇、一摆时,清楚感觉得出热烘烘的┅┅
“嗯~~嗯!┅作乐好~,好作乐喔!”热烘烘的米酒、又一口下肚┅┅
“哼、哈!┅哼、哈!幕府将军爱小美人呀~,小美人儿!”山姆唱道。
“嗯~~嗯!小女子也┅爱将军~呀,爱将军!”我这小女子也应声轮唱。
“爱呀、爱!┅爱呀、爱~!!”两人同唱,心花怒放。
以为自己薰薰然的风韵很好玩、很有吸引力?┅才不呢,是醺醺然的痴醉,在饮酒、歌唱的欢乐中,如戏的幻象占领了自己的神智,随着音乐的旋律、节奏,身体不自觉打开了闸门,让性欲像小蛇般、一条条爬出洞外┅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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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料到[其实,早已料到了],山姆刹时间朝前一倾、往我身上俯了下来!薰然的酒气、热息,直扑脸鼻、嘴角、和颈项;不待我惊讶反应,就压住、吻住了我。象什么┅一树犁花?┅不,梨花~,压海棠!┅┅
“嗯~~,不要、不要!┅还不要啦!┅┅”心中立即呐喊、摇头挣扎。
杯儿跌落、米酒倒洒在床上,闻了更醉;呓出喃喃的“不要,┅不要啦!”
可山姆非但不听,还蛮横地更用力堵回我嘴上、狠狠压磨,挺出舌头、抵进唇间,不管我怎么闭紧了嘴、绷僵住颈子,他都毫不放松。最后终于被挠开双唇、舌头伸入我口里,立刻一插、一抽,抽抽插插、像性交一样戳个不停!
“唔!┅┅唔~~!!┅”我再度甩动头、挣扎∶“不要、人家不要嘛!”
我两手缩在胸前往上推,但被他雄厚的胸膛压住,怎么也推不动;用力用得只能从鼻子喘气、喉咙里呼噜呼噜迸出时高时低的尖细哼声。“不、不~~!”
压住我身子,山姆就象一只渐渐疯狂的野兽、挺呀挺的,低吼出声。他一定知道我之所以抵抗,乃是因为无法接受那么快、那么鲁莽的行为;也一定清楚,每个女人都需要充分调情的前戏,才能进入状况、迎接男性啊!
可是山姆全然不理会这些,舌头才从口里一抽,没等我喊出“不”字,就把我的双手捉住、使两腕交叠,拉到头顶、压在枕上;同时说∶
“少骗人了,你明明要的!┅”
“不、不!我┅不、人家┅不要嘛!”急得都快哭了。想更明确点告诉他∶“人家不爱这种┅霸王硬上弓嘛,就是要,也要慢慢┅比较有气氛的玩法嘛!”
但喝了酒、喉咙又苦又乾,怎么也讲不出我的解释;只顾甩头、表示不接受他权威式认定我明明想要、却骗人的说法。而自己摇散的乱发,洒到被扯至头顶的手臂内侧,搔痒不堪;挣扎之下,更感觉双腕被钳挟、动弹不得的无助!
“少噜嗦!本幕府大将军┅今晚要你,要定了!┅哼~哈!”他还在表演。
“┅小女子,不~!我不能、我┅绝对不能啊!我┅”焦急地哀求。
含泪的两眼才一睁开,就瞧见山姆也是散乱长发下、极近矩离的满脸横肉!赶忙紧紧闭住,不敢、也不愿再让那张令我作呕的面孔进入眼帘。才别过头,却又被湿热、充满酒气的厚唇和舌头强吻、吮舔在脸颊上;听见他得意的笑声∶
“那有小女子┅不爱山本┅牙马莫托、大将军呢?┅”舔进我耳朵里了。
真不敢相信∶“天哪,他┅竟变成日本将军了!┅”猛缩颈子,苦苦呓道∶“人家┅不爱嘛!┅人家又不是日本┅小女子!┅是别地方的┅人嘛!┅”
“哈哈、哈、哈哈!┅那就更要┅征服你了!”笑声几乎震聋我的耳朵。
山姆压住我好重好重的身体微微侧向一旁、只手迅速撩起我黑纱薄裙的裙摆,往上掀翻!象掠土劫城的战胜者,准备大举侵犯手无寸铁的女人;像恶魔般的强奸者,将要在掳获的女俘身上发泄兽欲、享受女体┅┅
而我,则是数百年来,千千万万被日本军阀、狗子所强奸、沾污的妇女化身;被凌辱得欲哭无泪,摧残、蹂躏得痛不欲生。除了没有象她们那样惨遭屠杀、丧失性命;却同样身陷梦魇、走头无路,虽然不甘愿贞操被夺取、仍免不了廉耻被践 的悲哀![┅对不起!我那有资格谈贞操、廉耻、作这种比喻呢?┅]
因为我料想不到、在巴里岛被山姆“强奸”的真正原因,根本不是日本人的侵略罪行嘛!┅┅明明是自己贪婪无厌的肉欲之魔不受控制,假冒成渴望爱情的小可怜,才教我糊里糊涂的引狼入室、活遭强奸呀!
尤其最难以启口的,并非历经奸污之耻、心灵所受的伤害,而是自己不争气的身子,在充满羞辱的过程中,尝尽的另类强烈感官刺激;不仅是我有生以来,从未真实体会过,更是以后一辈子都永远难忘的┅┅
唉!如果真要细细道出,我就非得将最后一丝廉耻,也放在一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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